尤雅本以为,最多拖到两个月,人也就回来了,可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孩子已经快七个月,她再也淡定不住了,心里总有些不安。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不知第几次问起了:“萧叔,都三个月了,不管怎么样也该回来了吧”
萧途嗯了声:“应该快了。”
尤雅这次却不死心的追问:“那他们说什么了信件呢可以给我看看嘛”
谁想萧途竟然一口应了下来:“就在房,一会儿吃过饭你去拿吧”
萧絮咬着筷子,虽然平时没心没肺,可这两个人对她都特别重要,她也放心不下,吃过饭跟尤雅一起去房,萧途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信,一封是萧青河写的,一封是楼少意的。
两人各自拿了一封看了起来,尤雅打开一眼就认出来,确实是楼少意的笔迹,上面写着柳钰还未从京都回来,他们大概还需等些时日,让他们不必挂念,还叮嘱了照顾好自己。
尤雅的心放下些,既然能写信,说明人没事,还是自由身,大概是真的耽搁了。
萧絮也看完一收:“这生意做的,真是麻烦。”
而远在边塞的楼少意和萧青河,却并不是真如信里所说那么轻松,他们没有被关起来,但也差不多了,被限制了自由,在军队中被看管了起来。
萧青河翘着二郎腿,看着还有闲心看的楼少意:“咱们这得耗到什么时候就什么都不做干等着”
“不然呢”楼少意淡淡道:“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军师是清白的吧。”
柳钰确实是被召回京都了,原因是前段时间敌军来犯,却被人泄露了军机,导致损失了不少兵力,后来抓到敌军的人,竟说奸细是柳钰,这军师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哪怕是将军也不能私自处理,便上奏了朝廷。
偏偏这个时候他们来送货,还拿着柳钰的信物,虽然嘴上说着是送酒的,但他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与他有关的人都要排查,便将人和货都扣了下来。
若是柳钰没什么事,他们自然就没事,若是柳钰真是奸细那楼少意也不知道等着他们的是什
么,毕竟事关国事,他们又人微言轻没有后台,上位人怕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
“你觉得他是吗”这方面萧青河不太懂,但上次见柳钰,觉得他也不像那种卖主求荣的人。
“当然不是。”楼少意回答的没有犹豫。
“为什么”萧青河诧异道。
“敌国能给他什么”楼少意淡淡道:“金钱地位他都不缺,皇上也没亏待过他,换谁不愿意在自己的国家出人头地,位极人臣却跑到敌国去当官莫说在自己国家遭人唾弃,敌国人也未必瞧得起他,吃饱了撑的吗”
“那倒也是。”萧青河觉得有道理:“那你知道的道理,他们难道不知道”
楼少意笑了笑:“官场远比生意场要复杂的多,也许不少人都相信他是清白的,但官场分派系,也分敌我,他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挡了什么人的道这些人自然不希望他没事,便会趁机落井下石,这种情况下,哪怕皇上信他,也不得不调查一番,查出个真凭实据才能堵住悠悠之口了。”
萧青河皱着眉:“真可怕,当什么官还是做个生意踏实。”
楼少意将放下:“就是不放心家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萧叔说阿雅问的越来越频繁,怕是再久就瞒不住了。”
“不是特意写了给她们看的信吗相信我爹能稳住她们的。”萧青河说是这么说,但这么久了,确实有些想那丫头,想起她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安全回去,真是可爱的紧。
“你们两个,大人叫你们过去”一个士兵掀起帐子道。
两人对视一眼,除了刚来的时候,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看来是要有个分晓了。
两人在士兵的引路下到了主账,一掀开帘子,两人先是看见了柳钰,顿时心里一喜,既然他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军中,那必然代表已经安然无恙了
“见过军师。”两人行了礼,倒也知道规矩并不乱问。
柳钰比之前要消瘦些,看得出来这段时间确实是心力交瘁:“坐吧。”
两人在对面坐下,柳钰让人上了茶:“因为我的事拖累你们了。”
楼少
意摇了摇头:“军师没事就好,我们也没受到什么苛待,不过是耽误了些时日罢了。”
柳钰点了点头:“那些货我都命人去验收了,稍后银子也会让人给你们送过去,酒我都尝过了,还不错,似乎还有个新品”
“恩,果酒,不太烈,适合小酌。”说完楼少意嘴角带着笑意:“受我夫人启发才酿出来的。”
“楼夫人吗”柳钰神色恍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温温柔柔,却又眼神中透着冷淡的女子,可惜
“军师,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萧青河早已等不及,在这地方耽搁也是浪费时间。
“你们交接完就可以走了。”柳钰揉揉眉心,似乎很疲惫。
“那我们先回去了,军师休息休息吧。”两人起身告辞。
柳钰喝了口茶,从屏风后盈盈走出一个女子,模样娇柔,站在他身后帮他揉肩:“军师,歇息吧。”
柳钰淡淡的应了一声:“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帐子,你去睡吧。”
那女子一撇嘴:“可是我害怕,这周围都是男人,我只认识你。”
“放心,我会派人在帐子外守着,在这地方还没人敢欺负你。”柳钰看了她一眼,细看下,模样竟和尤雅有几分相似,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那个女人,从不会这么娇嗲,她的娇俏和温柔是自然而然的。
当时皇上叫了十个美女让他自己挑的时候,不选不行的情况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但真正相处后,却又有些后悔,她不是那个女人,现在看起来,反而更叫他厌烦。
楼少意回帐篷后就奇怪:“怎么感觉军师有些怪,难道是还没完全解决”
萧青河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了,听说马上要成亲了,还是皇上赐婚。”说实话,他还是乐见其成的,起码那傻丫头不死心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