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秋清染回了神。
苏小小听着,更怕了。
“什么怎么了?你还好吧,不会被刘炀吓着了吧?”
这两天,秋清染剑指刘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虽秋清染亲口承认,刘炀爱面子,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可苏小小还是担心。
担心秋清染因为刘炀的事情寝食难安。
眼下对方又这么魂不守舍的,苏小小更觉心七上八下的。
她摸着秋清染的头,测着体温,“我看你这样子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影响的,要不今日还是告假吧?恰好今日世子要来,眼不见心不烦。”
“那可不行,秋清染要是告假,那这场宴会岂不是无聊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叶茗伊反对。
苏小小直接朝地上吐了一口,“呸,你就只知道看戏,是吧?我告诉你,万一秋清染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这辈子想看戏,都找不到人给你演了。”
两边又吵的不可开交,秋清染耳朵都快生茧了,忍无可忍,怒斥一声,“行了,多大点事儿,闹哄哄的,我不过是在背罢了,何必吵的如此厉害。”
两人还扭打在一起,听着秋清染的话,苏小小和叶茗伊都愣住了。
“背!?”
见众人一副懵逼样,秋清染从怀里掏出四五经,“对,就是背这个。”
苏小小眼珠子差点儿落在地上,“不是吧?姐姐,还没开始读呢,你就这么用功,莫不是奔着当丞相去的吧?”
“去你的!”秋清染嗔怪的看了苏小小一眼,“我哪有那个本事啊,看不过是想中举,得个一官半职罢了。”
“寒门子弟求官,不过是为了高门俸禄,秋清染你富贵在手,如此用功,所谓何事呀?”
自是为了保护家人。
秋清染心中清清楚楚,看着众人她却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为了荣华富贵呗。”
“俗,俗不可耐!”叶茗伊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秋清染笑了,“那又如何?正所谓大俗便是大雅,做一俗人,有何不可?”
“就是。要这么说的话,哥哥跟姐姐算是有的一拼,你可不知,哥哥这些日子也在温读本。”
突然被苏小小点名,苏宁身子一紧,斜眼瞟了秋清染一眼,赶忙低头喊了一句,“小小,莫要胡说,我跟表妹岂能一样?”
“有何不一样?”
“自是地位。”苏宁脱口而出,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赶忙闭上了嘴。
那双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的抓紧了腿上的衣服。
秋清染将男子的动作全部放在眼中。
看来并不是她的错觉。
这两天,苏小小带着叶茗伊和苏宁一直跟在她身边。
他们看起来如影随形,相亲相爱,可实质上,苏宁在其中并不合群。
原本以为是她想多了,可如今听着对方的话,她大抵是明白,苏宁这般恐是对他的出身有了卑意。
秋清染抬头仰望天空,忍不住的叹了一口,“表哥以为,何为尊,何为卑?
论地位,千百年来,都是男子当道,女子辅佐,如此,便可断定男尊女卑吗?世间贫富本就不均,难道就因此,富人就得高穷人一等吗?
你看这私塾,院中有猫,树上有鸟,猫会因为飞不上天而觉得自己可悲吗?鸟又会因为自己不得家主,而觉得遗憾吗?
万物生,生便有与生俱来的理由,为何要被世俗分出的三六九等,贬低自己,你是你,且只有你是你,倘若你都觉得自己如此不堪,又如何让他人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