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回到寝殿准备更衣,看到衣柜内摆放着莹灯之前送来的修补好的混元玉带和披风。他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海上火焰秀样出神。
莹灯知道应渊向来喜欢素雅,并未采用金线红线这样耀眼的颜色去描绘火焰。而是靠着绣工的精湛,仅用暗金,浅橙,淡黄和淡青色就让这火焰图案栩栩如生,在乳白色的布料上也不会显得过于跳脱。而火焰的下方是青丝、白丝与银丝交汇出的海浪,波光粼粼。每一丝线条都细腻而清晰,勾勒出火焰和海浪的形态和动感,让两个相克之物相互交融的无比和谐,毫无违和感。
应渊只做了两个时辰的调息,神力稍微平稳后就又来到莹灯的房间,为她注入神力助她恢复。应渊伸手轻轻的抚摸莹灯的脸颊,“你竟还是做了这样的傻事?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颜淡轻轻叩门。
应渊收回手,回答:“进来。”
经过昨天为莹灯输入大量的菡萏之力,颜淡的脸色也略显苍白。为了不打扰到莹灯休息,应渊将颜淡带入院中,指点她修炼心法,助她恢复仙力。颜淡本就异常聪颖,再经过应渊的指点,不但仙力快速恢复,仙法更是上了几个台阶。
这几日,应渊除了在院中指点颜淡修习,剩下的时间几乎二人都一直守在莹灯房中。应渊经常会幻出清风为莹灯抚琴,悠扬的琴声悠荡在整个衍虚天宫。仙侍们似乎也察觉出了琴声中的情意绵绵,却误会了应渊与颜淡。
帝尊命人给应渊送来了雪灵芝,颜淡拿去小厨房亲自为莹灯熬汤药,被轻昀误会是帝君赏赐给了颜淡。
轻昀将衍虚宫的情况传递给了假帝尊身边的司沐仙侍:“帝君将颜淡仙侍留在了衍虚宫中,对她甚好。亲自教她仙法,日日为她弹琴。帝尊赏赐的雪灵芝帝君也送给了她。”
帝尊得知后带着断情线来到衍虚天宫一探究竟。断情线,以红线将二人牵在一起,线断则为无情,不断则有情。颜淡和应渊自然是不怕被测,坦然接受。红色相思豆组成的珠串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变为一根长线,两头分别缠绕在应渊和颜淡的手腕之上,片刻就线断珠散。
应渊送帝尊离开衍虚宫时帝尊再次强调:“应渊,苍茫浩瀚的三界过往之中,有多少浩劫皆是因情而起,你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例,唯有神仙无情,方可保三界平安。吾望你能够铭记你生母之逝,同僚之难,切不可行差踏错,令三界再次陷入劫难之中。”
应渊郑重承诺:“帝尊放心,我必恪守天规,不负母亲的在天之灵,以毕生精力守护三界四海,换取万世安宁太平。”
帝尊的断情线测试虽是顺利过关,但帝尊对颜淡说的话却在应渊的脑海里一直回荡。“你舍命相救理应褒奖。但如果你暗自生情,则是违反天条,吾要按律治罪。”
应渊看着榻上依然昏睡的莹灯,“莹灯,我深知茅屋之人是你,但天规在上,我此生此世绝不可触犯,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假帝尊将太幽传唤至玉清宫,“我已测试过,应渊与颜淡并无情。”
太幽星君:“可惜了。本以为可以找到应渊帝君的软肋。没想到这帝君还真是断情绝爱啊。”
假帝尊:“倒也未必,他一直对他那个未官宣的徒弟莹灯格外看重,也许这个也会是他的软肋。妙法阁的副掌事芷昔对莹灯一直颇为嫉妒。你去与其接触试探一二,也许将来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