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灯意味深长的问:“你借用的朝澜公主的法器可是唤心铃?”
余墨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像听敖宣提到,正是唤心铃,怎么啦?”
莹灯可是知道这唤心铃乃龙族女子至宝,唯有真命天子才能将它摇响。她玩味地看着余墨说:“余墨啊,你这可是要惹情债了哦。”
余墨惊愕失色,偷偷的瞟了眼颜淡的反应:“你可别胡说!”
颜淡没心没肺的八卦:“哦?怎么说?”
余墨看颜淡这个样子更急了,洋装要揍莹灯:“莹灯,你休要胡乱编排我。我可对你不客气。”
莹灯也没再多透漏,只是说:“好好好,不闹了。不过这朝澜倒看着是个心性纯良的好姑娘,但这敖宣嚣张跋扈,卑鄙无耻。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你的身份。当年创始之战就是东海龙族未能及时支援九鳍,害九鳍灭族。战后摇身一变,他们倒成了四海龙尊。不得不防!”
夜深了,莹灯回到妙法阁。当又是独自一人时,悲伤便又悄然爬上心头。她无力的呆坐在镜前,才发现这沉花簪又戴在了自己头上,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她抬手想取下簪子,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轻轻的抚摸着应渊为她亲手制作的沉香炉,回想着二人地崖相伴的日日夜夜。眼泪滴落在沉香炉上,顺着火焰形的炉身滑落。得知应渊认出自己是地崖相伴之人,知道应渊心中也早已有自己,莹灯的心中是欢喜的。但越是知道应渊的心意,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悲伤也越是深沉。她知道应渊心中的痛不会比自己少上一分。“应渊君,待这一切结束,你是否会愿意随我离开天界,如你梦中所愿那般做一对轻松自在的逍遥散仙,游遍这三界四海,相守一生?”
莹灯就这样痴傻般的坐了一夜。直到天空开始泛白,她才回过神努力调整着情绪。轻轻擦拭掉沉香炉上的泪渍,找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将沉香炉、沉花簪和写给应渊的信一起锁了起来藏于暗阁中,仿佛要将自己的心也一并锁死。只是这步离镯,翻来覆去,她还是戴在那可以藏匿于衣袖内的手腕上了。
这同一个夜晚,应渊独自一人来到地崖,他静静地站在那熟悉的地方,眼前是莹灯为他种下的火焰花和凤凰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思念,回忆一幕幕的在脑中展现。他缓缓地走着,仿佛能够感受到莹灯的存在一般。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眷恋,每一个角落都勾起他心底最柔软的情感。
而现实却无情地将他拉回。屋内地上莹灯换心时吐的血已经风干,一滩滩黑红色的血渍触目惊心。看的应渊毛骨悚然、心痛如绞“为了救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如今,景色依旧,情感也依旧,他和莹灯却无法相伴相守。他目光游离在周围的景物中,似乎在寻找着莹灯的身影。然而,他知道这只是奢望,他的眼神中的思念下是深深的绝望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晓梦蝶煽动着翅膀落在应渊手上,应渊恍然大悟“晓梦蝶蚕茧虽能带人入梦,却唯有感知真爱,方可破茧成蝶。那晚莹灯进入了我的梦中。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不是美梦所化,而是莹灯的真身。”
应渊早已泪如泉涌却全然不自知,他只觉得心从未有过这般的疼痛,什么心如刀绞,万蚁啃食都不足以形容。这种痛苦,比他受过的任何一种伤都要更痛,比火毒攻心还要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