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灯昏睡了五日,终于醒了过来。应渊关切的询问:“你感觉如何?”
莹灯感受到了体内应渊的神力和颜淡的菡萏之力甚是心疼,看着应渊和颜淡的脸色不佳,心里感怀:“他们二人定是担心坏了,不顾自身的给我输送仙力。”
为了让他们放心,莹灯挤出一个笑容:“我好得很。我这体内啊满满的都是应渊君的神力和颜淡的菡萏之力,怕是仙法又能精进不少呢。我这雷刑受的可赚大啦。”
颜淡笑颜如花:“还能开玩笑,就是没事啦。这几天应渊帝君日日夜夜守着你,可是担心坏了。”颜淡识趣的很,找了去热药的借口离开了房间。
应渊心中五味杂陈,怔怔地看着莹灯,说:“莹灯,再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莹灯故作轻松:“应渊君言重了。就是偷个仙草,罚个雷刑,小伤小伤。”
应渊见莹灯如此逞强,反问道:“只是雷刑吗?”
莹灯故作镇定:“对呀。可不就是雷刑。这天刑台不都公开的么。没有动用别的私刑。”
应渊不再与莹灯绕弯子直接问道:“你知道我不会允许你舍命救我,就自作主张隐瞒于我?你可知你差点死在天刑台上!”
莹灯低头躲避应渊的眼神:“我不知应渊君在说什么。剜心救你之人是颜淡。”
应渊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你真当以为在地崖时我察觉不出是你?”
莹灯惊讶地抬头与应渊四目相对,心中惊喜感叹“他竟然早已认出是我?”那一霎那,莹灯几乎想要与应渊相认。原来这一切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的双向奔赴。原来应渊梦中所愿相伴一生之人就是自己。她甚至想如果能与应渊一起离开天界不再追查,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应渊最终以元神化界的命运了。但她不能啊,桓钦的罪行还没能揭露,北溟仙君和三大帝君以及仙魔大战中枉死的将士们会死不瞑目,查明九鳍一族被灭族的真相她也还没能帮余墨完成。而且,这是应渊啊,一生苛责自己,守护苍生的应渊君啊。她又怎能逼他在自己和责任中做选择呢?她不能承认,她不能让应渊陷入这样的两难之境。她若承认了应渊定会追问救他之法,应渊又会陷入自责。应渊会为了她的剜心而自责,更会为了守护苍生的责任而不能与她相守自责。不如这个艰难的决定就由自己替他来做。
莹灯起身向屋外走,应渊情急之下抓住莹灯的手腕,却发现原本步离镯的位置空空荡荡。应渊心中仿佛也空了一块:“她竟然摘掉了从不离身的步离镯。”
莹灯抽回了手,背对应渊,眼泪压制不住的流出,却语气决绝的说:“颜淡在地崖发现应渊君时并没见到其他人在,莹灯不知是谁在地崖陪伴应渊君。但那人既然到现在不曾来与应渊君相认,想必也是有她的原因。应渊君你是这三界唯一的帝君,身上背负着放不下的责任。想必那人也是明白这点,不再相见也许才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应渊看着莹灯颤抖的背影,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发丝安慰,却回想起帝尊仅仅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携断情线来测试他和颜淡,心中泛起担忧:“帝尊误认为颜淡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会姑息颜淡生情。倘若他知道我与莹灯生情,更是不会放任,定会赐莹灯情罚至死的。”那只伸向莹灯的手终是停在了半空。他双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言以对。终于还是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句:“莹灯,终还是我辜负了你。”
“应渊君,这几日多有叨扰了。我回妙法阁了。”莹灯担心自己留在衍虚宫会情难自已,快步走向门边,准备离开。终还是不忍应渊伤心又补充了句:“应渊君也不必为她伤怀,也许对于她来说能有与应渊君在地崖相伴数月的回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请你好好调养仙体。”
颜淡端着热好的药回来,却看到莹灯穿过花园逃离般的向衍虚宫外走。颜淡想要追上莹灯,却苦于手中端着汤药。匆匆跟应渊帝君请辞后,颜淡便带着汤药到妙法阁寻找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