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子岁的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她可没有说长寿面哦,是他自己提的。
只能说明,那碗面对他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子岁低落的心情又受到了鼓舞。
她要掌握主动权,但并不是完全就不柔弱了,毕竟之前塑造的形象不能塌,否则会惹人怀疑。
她一边疼得呜呜发出鼻音,吸了吸鼻子,一边用被子掖住自己的胸部,虽然穿了里衣,却不忘男女有别。
子岁靠在床沿边,轻轻拍了拍床榻边缘,她抬眸,“表哥,你坐。”
萧必安不知她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地坐下。
他坐得笔直,忽听少女疑惑地问——
“表哥打人这么疼,是因为自己挨过打吗?”
萧必安觉得她好笑,“不曾。”
“那你过来些。”子岁小手勾了勾,语气虽然弱弱的,但眼神坚定。
不像是请求,倒像是要求。
犹如有什么秘密需要同他悄悄说一般。
萧必安唇瓣紧抿,周围的气息冷冽而疏离,他双眸幽深地看着她,似在思考她的用意。
他的视线掠过她拍过的床沿,他将下摆轻撩,坐下。
动作行云流水,目光也没有朝床榻的里边去看,只是单纯地坐下。
子岁依靠着,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萧必安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有他冷硬深邃的侧颜。
他在等待她的下。
子岁却蓦然离开了倚靠着床边,挺起身子,伸出双手,突然朝他扑了过去。
一双白净的手掐上他那温热的脖颈。
颜色对比之下,愈发衬得她手掌白皙。
她的大拇指放在他凸起的喉结之处,掌心贴着他的颈侧,她双手发紧,抬头便见萧必安一动不动地垂眸看她。
萧必安幽深的眸中泛着冷意,“戚——”
刚启唇,便被少女小手捂住。
她的手,又冷又热。
少女似察觉到了他的生气,在他发火之前,瘪着小嘴悻悻地收回了手。
她眼眸中的亮光黯淡许多,又怕他发脾气,却又带着些不服气挺着胸脯质问他,“你是要生气了吗?”
萧必安凝视着她,只伸手捂着他嘴的小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扒开。
随后,又将脖颈处的那只手也扒下来。
他没有说是否生气,子岁双手得空,便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我只是这样轻轻一掐,甚至都算不上掐,表哥就生气了,可当时你掐我掐得有多重,表哥却不让我生气……”
她似十分委屈,“难道,我的命比表哥的命,不值钱那么多吗?”
萧必安低头看着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虽有委屈,却无泪意。
若换成之前几日,她应当已经开始以泪洗面了,萧必安感觉有些突兀,轻轻颔首,“难道不是?”
闻言,子岁气结。
诚然,在萧必安眼中,她的命就是不值钱,也没有本钱与他生气。
子岁皱起秀眉,“不让我生气就罢了,你还拿鞭子抽我是什么道理?”
“两者没有因果关系,你莫要颠倒黑白。”萧必安不耐烦地扭开头。
子岁再次伸手之际,胸口的被褥往下滑落,双手扒住他的衣袖,“几个时辰前,表哥问我想如何,你还记得吗?”
萧必安心中冷笑,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可是扭头潇洒地走了,如今又回头想要好处了,真是想得美。
“你还记得吗”只是委婉的问法,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作不作数。
萧必安垂眸看见她紧攥着自己的衣袖,他不露痕迹地蹙了蹙眉,“有话直说,别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