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正刻,熊楮墨一脸蒙圈的看着眼前一袭青衣长得跟周伯通似的吴又可,“我跟她五心相印,用体温融化这几颗大药丸子,你有没有搞错?”
吴又可翻了个白眼,亮出老专家的身份,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救命的法子大爷我给你放着了,爱信信信,不信拉倒!”
说完他冷哼一声,甩下不知所措的熊楮墨,扭头转身潇洒的离去。
在门口等待多时身着便服的王承恩连忙上前,急不可耐的问道:“先生,敢问伤者病情如何?”
吴又可只当王承恩是个普通的太监,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哼,屋里那个熊公子真是个榆木疙瘩,要不是我撮合这门亲事,你妹跟他准成不了!
你妹的病无大碍,天亮前就能醒过来。”
他的小厮小团子上前把白狐狸皮的鹤氅披在了吴又可的身上,无奈的说道:“得得得,先生您这是又促成了一对儿,赶明儿咱也别给人瞧病了,您呐,就改行当媒婆吧!”
王破瓢听了一哆嗦,他有一种要坏菜的感觉,“先生,您先别走,什么撮合,什么叫又成了一对儿啊?”
吴又可紧了紧身上的鹤氅,身上有了暖意,皱了皱鼻子说道:“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他们不在一起没天理啊!”
王承恩神情一怔,转身就要往屋里跑,我尼玛,这下彻底玩砸了!
他手都触碰到屋门了,却愣在了当场。
尼玛,里边是乐安公主公主,当今万岁爷的皇八妹,要是闯进去看见点儿不该看的,自己的这双招子就算废了。
小团子跟吴又可一样,只当王承恩是个普通的老太监,神神秘秘的凑到他的身前说道:“我家先生年轻的时候感情上受到过些挫折,当然了结局是圆满的,所以落下这些个癖好,他看见俊男美女就想把他们往一块撮合。”
王承恩的心拔凉拔凉的,刚才他还只是担心,现在好了,“咵嚓”一下直接“美梦成真”了。
他气的脸上阴云密布,气喘如牛的望着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吴又可,恨不得上前把他撕成碎片,“乱点鸳鸯谱,乱点鸳鸯谱!”
身高马大的吴又可瞥了一眼王承恩,看出了他的不满,指桑骂槐的说道:“什么媒妁之言呐,什么父母之命呐,什么长兄如父呐……统统玩去,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他们才能真正过得幸福!”
王承恩的眼珠子都要气爆了,“你……你……你……”
吴又可用眼白看着王承恩,伸了伸手说道:“诊金一千两,没错,不用怀疑你的耳朵,就是诊金一千两!
我吴又可看病向来是坐地起价,逮着有钱的就往死里要,要不我走南闯北怎么活!”
小团子看着王承恩衣服要暴走的模样,龇牙咧嘴的解释道:“公公别生气啊,我家先生给穷人看病不收钱的。
这不在通州城两个月就施出去了一千两银子的药,所以为了生活,就得从你们这种富贵的大户人家身上找补找补。”
吴又可特别得意自己发明的这种劫富济贫的行医方式,嚣张的说道:“来之前你们可说的是要多少的,不能言而无信啊!
再说,你妹妹的命在你的眼里难道连一千两都不值吗?哼!”
王承恩根本不敢惊动熊楮墨,鬼知道里面是幅什么见不得人的场景。
他咬牙切齿的从怀里掏出来五张二百两的银票,嘴角飞快的抽搐起来,“我尼玛,你给杂家解释清楚,里边的‘哼哼哼……’是怎么回事?”
吴又可手舞足蹈的拍手笑道:“大功告成!五心相对,哇哈哈,老夫简直是个天才啊,哇哈哈!”
王破瓢简直要疯了,他根本就不敢大声声张,要是被外面的锦衣卫听了去,传到崇祯帝的耳朵他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熊楮墨躺在床上和朱徽媞十指相扣,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累的他是汗如瀑下。
但他依然在咬牙坚持着,生怕动作幅度一大就崩裂朱徽媞背后的伤口。
尼玛,吴又可这老头看病根本就不按照《伤寒论》出牌,用阳刚之气缓缓融化药丸来给朱徽媞降温退烧,要是不管用,老子就找他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