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丢人丢大了,她欲哭无泪,目光悄无声息的在周围人身上转了一圈。
路知竹若有所思,路知远扭头看向一旁窗外,似乎对她的目光毫无察觉。
只有阿檀接触到她的视线看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姜念安原本就羞红的脸,此刻好像被烧了一般,“没事。”
接下来往城门走的这段时间,车内无一人发言。
行至宫门,赵钎已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方一看到马车进入宫门,他便忙不咧咧的迎上前去。
“公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他满脸通红的迎上前来,声音也因为着急而越发尖细,“正巧路将军也在,陛下正寻二位呢。”
不待他们休整,直接将身着常服的二人引进太和殿。
顺德帝坐在案几前,满面愁光。
“父皇,儿臣有要事要禀报。”姜念安逢一踏入殿内便着急开口,却被顺德帝挡回去。
“西凉使臣已行至城门关了,估摸着时辰马上就要入城。明日他们入宫拜谒,还有明晚的朝会,安安你回去再精细的检查一遍。”
两人被这一连串的话砸的有些愣神,顺德帝顾不得他们的反应,继续说:“不知为何,使团队伍竟提前几天到达,路卿,你回去加强防备,将驿馆上下仔细检查一番。”
顺德帝一连说了两个仔细检查。
似乎还觉不够,边起身步下高台,边说“听清楚了吗?”
事出从急,现在西凉军力十分强盛。他们此刻来到这里,一定别有所谋。顺德帝急的团团,却见两个人一脸的不出所料。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刚刚说有要事要禀,道来。”
姜念安回:“正是此事,此外还有方才街头暴乱一事,也与此有关。”
她一五一十的缓缓道来。
顺德帝听闻后眉毛紧皱,好一会儿,他终于叹了口气说:“朕知道了。”
............
竖日晚。
华灯初上,点点烛光照亮黑夜,侍女手持托盘鱼贯步入太和殿内。
三旬酒后,大殿内随着管乐声起,舞女们甩动水袖,脚尖微微点地绕着贵人旋转,一副歌舞升平,盛世之景。
姜念安坐在顺德帝下首,目光穿过厅堂,暗暗观察西凉来使。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西凉二皇子,周郎。他行礼过后,操着一口经典西凉语说:“早闻北离美女如云,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虚。”
他看似夸赞的是庭中舞女,但目光却一直似有若无的落在姜念安身上。
这举动并未加以过多遮掩,殿内顺德帝在内多人面带愠色,然多数人忌惮西凉兵强马壮,不敢张口说些什么。
姜念安只当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低头盯着眼前的酒盏。
四下寂静却也是有人敢打破这份静默,“是么?”路知远悠哉开口,“美景误人,美色误人。西凉太子可莫要贪疲啊。”
生怕对方不认识自己,他补充说:“在下路知远。”
此话一出,殿内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笑声。
周朗皮笑肉不笑,举起酒杯对他说:“原来是小路将军啊,久仰大名。”
路知远随父上战场这些年来,从无败绩,将南蛮部落打的满头找地。他的父辈,祖辈跟他们西凉对战中,更是屡无败绩。
“你这么说,一定没有体验过美人带来的欢乐。正巧...”说着他拍拍手,一队身着绿群衫的女子踏着轻盈的步伐舞到大殿中央,将原本的舞女挤兑到一旁。
路知远挑眉看向周朗。
对方指着这些女子,笑的开怀,“我把西凉最美丽的女人都带来了,你看看喜欢哪个。”
“这个要吗?”话音刚落,人群中央的一年轻女子踱步到路知远面前,涂满豆蔻的指尖眼看就要触到路知远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