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打完公司卡,乔俏就被后面的孟林超给叫住了。
“小乔。”
孟林超翻着公包,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正好,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你们经理,我就不去你们部门了。”他说。
过了一夜的酒气随着他说话时的呼吸暴露出来,不怎么好闻。乔俏接过他递来的一包成品中药汤。
“干什么用的?”袋子外表包装全是英,她没戴眼镜,懒得看。
“醒酒。”孟林超伸手按楼层键,后怕地打个哆嗦说,“昨晚那个酒后劲太猛了,我发了半夜酒寒。”
“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自己找罪受。”乔俏把中药汤放包里,语气有点埋怨。
孟林超看她一眼:“你这样子,搞得好像很心疼我。”
乔俏黑了脸:“你想多了。”
这一趟电梯人不多,孟林超哈哈笑了两下,声音特别爽朗。
乔俏屏住呼吸,七层到,电梯门开,她没忍住把包里的木糖醇拿出来给了他。
孟林超反应过来往手心哈了口气,差点被自己熏晕,迈出一步对乔俏的背影喊话。
“我知道你不是心疼我,我是沾了你们经理面子!哎,你不要忘了关心他!”
乔俏掩住耳朵,步子迈得很凶,气势看上去想杀人。
昨晚他耗了很久才愿意和她回房睡觉,不然她拉不动他。
他回了房,又拉着她不让走,说要再聊一时半会儿的。
一时半会儿是一个小时。
最后又莫名其妙跑去客厅看电视,气死个人。
百叶窗帘呈现多日不见的半闭合状态。
办公室里没开灯,男人单手撑在办公桌边缘,身子靠桌,长腿被考究的西装裤包裹,阖着眼,垂下的发丝掩住皱起的眉毛。另只手抵住右侧太阳穴揉按,宣告着他此刻并不好受。
早知如此,昨晚喝的时候又何必贪杯。
乔俏进去后,想捉弄他来着,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撕开中药汤的封口,插进吸管递给他:“喝了会舒服点。”
严清越没精打采地撑开眸子,和她对视,脸上的难受之色肉眼可见地消散不少。
“谢谢。”
“谢错人了。”乔俏看他吸了两口,眉头又皱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她的话皱,还是药难喝皱的。她走开,调百叶帘:“是孟组长叫我拿给你的。”
“嗯。”严清越不喝了。
太难喝。
乔俏转过身发现他把剩下的半袋中药放桌上,顺手拿了她前几日给他的一瓶木糖醇,开盖倒出两粒。仰头送进嘴里的时候,他脖子似乎是响了一下,脸上闪过痛色。
他昨晚看电视,看着看着,就靠着她的肩慢慢睡着,弄得她左边肩膀到现在还有点酸沉酸沉的。
后来叫不醒他,她索性扶他躺平,拿了被子给他盖,任他在沙发里睡一宿,再也不把他往卧室折腾了。
早上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看他,竟发现他已经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地板上。
不知什么时候滚下去的。脖子大概是睡扭了。
唯一肯定的是,经过旁敲侧击和试探,他大抵是昨晚在外面叫了代驾后,就基本陷入了断片。
乔俏想起来工位上还有一片筋骨贴:“贴药膏吗?”
严清越说不了:“要开会。”
天色始终灰蒙蒙的,手机天气也说有雨。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雨点子淅沥沥地砸在窗玻璃上。
他从会议室回来后,脸色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