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再遇心自在 (第1/2页)

我告诉心自在,周生梦是南梁人,由梁入齐,现在是我的门客。

他步步不休地追问:“不,不要转述她自己的介绍,你甚至不要相信记录在府内籍册上的信息。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还记得,周生梦是从何时出现,如何入府做了你的门徒吗?”

我下意识随着他的问题搜寻脑海中的印象,紧接着感到太阳穴两侧被牵动得一阵刺痛。

“我想不起来,但我府上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各择明主,都是为谋生罢了。”

头骨像被巨大的电流钳摄住,晕眩让我的脚步发颤,我慢慢地扶着树坐在了驿站长廊的石阶上。

心自在挨着我坐下,想了想,以肘代手支撑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躯壳,轻声道:“别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问一句而已。不过……这个时代的教派人士,从和尚尼子到巫祝,大多不是善茬。总之打交道要小心点。”

“好。”

他提到和“和尚”二字,我立即想到那名赤发武僧,思量了少许,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就是被道观掳走做道士的!那道观里一群假道士,都是未来人拿科技装神弄鬼,暗地里养人智。”说起出身,心自在难掩嫌恶,他唾骂了几句,又一摆手道,“算了,不提也罢。”

又伸手在胸前衣襟摸索起来,然后找出一个用黄色丝帕层层包好的盒子,放在膝头,一手护着,一手小心地打开上面的系带,把里面的小瓷罐递给我。

“对了,这是我做的祛痕膏。”

说到这里,他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摸了摸后颈,眼睛看了看我们前方的地面,又看向我的衣角:“本来想有机会卖给官家贵人小赚一笔。不过送给你也不错。”

“我要这做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推还回去,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样做可能是因为金宜公主那块旧伤,“我不需要去掉它。现在这样挺好的,它没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说着又觉得好笑,下意识看向他的胸口,记忆里那儿有一道深入肌理的疤。

我扬了扬下巴,说:“你不觉得自己的话里有个逻辑漏洞吗?假如你的药膏真的管用,怎么不先紧着自己用?你明明比我更需要它。”

“不要就算了。”心自在收回手,原封不动地把瓷罐放进盒子,丝帕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包回去,闷闷地说道,“这几味药,我花掉大半的积蓄才在药郎那儿买全,你却不稀罕。”

他像是在为自己的医术辩白,又像是在控诉医者不自医的内情,听上去有点儿心酸。

我见他认真了,连忙道歉加恭维:“小世子的解毒剂是你配制的,这祛痕膏的草药也是你熬的。这样说来,心大医生真是中西合璧,内外兼修啊。”

心自在推了下眼镜,不理我。我又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他终于压不住嘴角的笑,摊手认输道:“你别损我,我怕了还不行吗?”

我见他此刻这副漫不经心、轻松随性的样子,感到时机合适,顺便问出了心怀已久的困惑:“既然你治好了高肃,那么或许你也该知道,高肃中了什么毒吧?”

这一直是我散不去的阴霾。那天宫宴,本该是平常的一个晚上,我们夜游镜殿,性质归根结底只是两个有些胡闹的小儿顽劣不守规矩。可谁能想到偏巧当晚出了事,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认这份毒药究竟是冲着我们两个中的哪一个来的,我们又是什么中了招。

“蓖麻。”心自在不假思索地念出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名词,“提取物可以麻痹神经,而且胜在隐蔽。蓖麻素不会当即发作,最快也需数个时辰,慢则隔日数日,很难追踪到凶手头上。”

心自在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我立即想到,自己与高肃几乎同时并发症状,那么蓖麻素只有可能是在我们初次相遇之后才摄入的。

我将想法简略与他说过,心自在推测道:“那么最有可能下在酒里,随酒精发散至全身百骸。你们会恶心,呕吐,高烧不止。以古人的医疗水平,还查不出这种化学范畴的问题。”

化学。好陌生又熟悉的说法,我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这种药来自和我们一样的人。”

心自在点头:“甚至比你更先进的人。”

更先进的人。

回到客房,我本就有些根源的的推论愈演愈烈,思索再三,心神不宁地喊来乔何,问他之前查追车线索时发现的那把佩刀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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