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后妈越说越起劲儿,周禾忍不住出去,之前听到后妈敲门她避到屋里去了。
手里提着一个榔头。
看到周禾,后妈下意识向后仰了一下。
周禾用榔头指着她:“我有没有说过,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她眼神冰冷,不是演的,确实是生气这两口子阴魂不散。
“是不是一定要见血你才长记性?”
说着她扬手就把榔头扔出去,她是看准了再扔的,榔头砸到后妈背后用来布置新房的气球上,气球是刚打的气,重力击中,“砰”地一声就破了。
后妈不明所以,如惊弓之鸟,看见动作听到声音抱头惊叫一声,好不狼狈。
周禾作势要再去捡榔头:“走不走?”
后妈屁滚尿流地走了,恐怕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周禾吐了一口气。
真是,还当她是那个在她手下讨生活的可怜小姑娘?
然后……
威风完的周禾被家里人轮流说了,说她不顾自己。
只有谢菱歌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用口型说:“干得漂亮!”
周禾失笑。
她发现这个小姑子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只要她把自己当成谢家的一份子,并且别人面前回护谢家人,就能获得她的好感。
谢菱歌甚至同意家里安排给她的,在婚礼上跟在周禾身后给她打杂的活儿。
换做以前,谢菱歌肯定会说她才不要去给人当丫鬟。
以前……心思敏感的小姑娘大概是感觉到她在把谢家当跳板吧。
周禾叹了口气。
以后,都会好的。
周家人和谈不成,只能……耍赖。
谢家在热热闹闹办婚礼的时候,周家也在办流水席收礼金,名义就是嫁女儿。然而别说出嫁的仪式,这个女儿连面都没有露一次。
周谢两家的纠葛,镇上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私底下不知道八卦成什么样,只是不在正主面前多嘴罢了。
周家摆了流水席,礼金账簿也抬了出来。嫡亲的亲戚,左邻右舍,抹不开面子总不能不去。
简而言之,耍赖,是有用的。
周禾就听到来吃席的人聊天说得赶紧吃完再跑周家一趟。
听的人打趣:“一天吃两顿席,你也不怕撑肚子。”
最开始说话的人:“席是吃不了了,露个面,在礼金簿上挂个名字,以后见面不尴尬而已……”
周禾听过也就罢了,她也不可能真的跑去周家掀桌子。
家里办酒宴,不论什么事儿都挺折腾人的。
晚上收拾停当,周禾在卫生间碰到谢菱歌敷面膜。
心疼地说:“这几天都是事儿,辛苦你了。看起来比我这个孕妇还憔悴。”
谢菱歌也确实觉得累。
“大概是回来人多太吵了,一直睡不好。这不都结束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她做着脸部提拉,和周禾抱怨,“嫂子,明早我想睡懒觉,妈要是打算叫我起床吃早饭,你给拦着点。也不用给我留饭,我睡饱了以后起来随便吃点就行。”
这还是谢菱歌第一次以不是敷衍的语气称呼她嫂子,而且还亲近地和她撒娇。
周禾眨眨眼,悄悄和她说:“我也打算不吃早饭来着,起不了那么早,一会儿我和你哥说,他起得早,让他拦着妈不叫我俩。”
谢菱歌大概是觉得不保险,说:“那今晚干脆我跟你睡吧,他们肯定不敢打扰你睡觉,我们睡到自然醒再起床,然后去街口吃蒸米粉。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