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擦了擦眼泪,偷偷瞄了瞄四周,发现没有异常,顿时松了一口气,病房里不止一个病床,他担心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
陈牧跟护工阿姨说今晚他陪着奶奶,让她好好休息,护工阿姨非常乐意。
医院里的护工并不属于医院职工,她们后面一般会有个公司,公司直接跟医院达成协议,签订合同,医院有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每当有新病人时,护士站会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护工有一对一的专职陪护,当然也有一个护工陪护多个病人的,陪护的病人越多价格越低,各地区的陪护标准皆不相同,总而言之一对一是最贵的一种。
工资一般是按天计算,直到病人出院那天截止,所得的酬劳,公司提走一部分,剩余的才是她们的实际工资,就算护工陪护期间,病人家属在的话,皆算护工陪护的范围之内,护工一样会记工,并不影响她们的正常工资收入!
病床一般都配有折叠陪护椅子,拉开就是一张小床,陈牧躺在上面,跟奶奶聊着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他睡的很香,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才醒。
早晨的一缕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把病房染成了金黄色,奶奶早已经醒了,嘴角干的发白,想到了护士的交代,病人术前术后六小时内禁食禁水,陈牧心里很是心疼,用棉签沾水帮奶奶轻轻擦拭嘴唇。
奶奶是上午的第二台手术,等奶奶进手术室后,陈牧坐在室外的等候区,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往事,那都是他最温馨的日子!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奶奶终于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非常顺利,陈牧很是开心,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麻药的药力过去,奶奶苏醒了过来,他是懂医术的,看着奶奶脸色红润,说话气力充足,陈牧心里终于彻底放心。
于是便打算先把欠大娘家的一万块钱还掉,这一万块钱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现在该是拔掉的时候了。
还有就是唐宁家的钱,缝纫机虽然到现在还没卖掉,但刘阿姨对他很好,唐宁又救过他,总觉得欠她们家人情,所以打算,先把钱付给她们家。
唐宁家里其实并不富裕,不说是家徒四壁,也好不到哪里去,家里很多家具电器都成老古董了,两人的衣食住行都很俭朴,尤其是刘阿姨,身体很差,上次陈牧就看出她有心脏病,而且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再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陈牧银行卡里有六万多,缴了三万住院费,身上还剩三万多。
还还大娘钱时,大娘一脸迷茫之色,想不通陈牧哪来的钱,这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啊!
就指望收破烂绝对不可能,难道这小子有别的赚钱门路了?
接着一个劲的直夸陈牧有本事,有出息,将来说不定能发财,到时候可别忘了她家,跟当初陈牧借钱时的嘴脸,截然相反。
对于陈牧来说,大娘家是亲戚,还不如近邻亲近,要说不是吧,又有着血缘关系的存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本就是个贪图势利的人,这点陈牧打小就知道。
让陈牧耿耿于怀的是她对奶奶的态度,自从陈牧父亲去世后,她们家就避的远远的,对奶奶更是放任不管,直到现在奶奶重病住院,一次也没有探望过!
让人有种世态炎凉的感觉,这一万块还掉,以后就是形同陌路了吧,想到这里,陈牧只是对她笑了笑,转身就走。
来到唐宁家,远远的看到刘阿姨正在做手工活,现在镇子上开了很多家小工厂,商品拿回家里做就可以,既方便又能挣钱。
对一些小工厂也很有利,毕竟工资比较廉价,反正就是各取所需。
做好一批商品,会有人来家里取,工资有的按订单发,有的按月付。
“刘阿姨,您忙着呢?”
“是小陈啊?小宁……陈牧来了。”
“唐宁不上学了吗?”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谁不上学啦?”
唐宁从房间出来,穿了身粉色睡衣,陈牧移开目光,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