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元季扶起他。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眼神迷蒙地看向元季。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话说重了?”
元季含着泪,摇摇头回道:“没有,您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这些年来,人们总以仁义捆缚我,若不以命相护,就是污了镇北军名号。仁义之名,我从十二岁开始背负,真的已经很累了。有时,我真的很想做个普通人,一个会害怕,会退缩的普通人。”
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会失去意识。眼泪从眼角流出,他的手指扣着自己的腹部,那里的鲜血顺着指缝汩汩地冒出来。
他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昏暗,最终陷入了黑暗中
“王爷!”元季大惊。
他抱起严蔚歇,飞奔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知睡了多久,严蔚歇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钟离轻声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
“三天,”钟离淡淡答道,“怎么,你不记得自己晕厥的事吗?”
“嗯,记得。”严蔚歇说着,摸了摸腹部,疼痛消减了很多,感激道:“多谢钟神医相救。”
钟离看着他道:“你叫我钟离吧。”
严蔚歇怔住了,过了一会道:“好,钟离。”
他说着,想要起身,但是刚动弹了一下,便觉得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别动!你的伤口裂开过,别再乱动了。”钟离按住他。
他说着眼中充满担忧。“可是城中百姓的毒……”
钟离劝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法救他们,不仅救不了,还可能加重伤势。”
严蔚歇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叹道:“那我该怎么办?”
钟离叹道:“你先养伤,别再动了。解药的事我和贺神医来想办法。”
严蔚歇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钟离摇摇头离开房间。
严蔚歇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眼底露出浓浓的担忧。
那些人还在哭泣,他们的眼神充斥绝望,他们的哀嚎让人不忍直视。他却束手无策。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救不了他们,他们将怎样生存。
“王爷!”这时,门被推开,元季走了进来。
“王爷,我给您煎了点汤药,趁热喝了吧!”
严蔚歇点点头,将汤药端到了面前。他一口灌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将碗递给元季。
元季拿着空碗转身,将碗轻轻放在桌子上。关切地问道:“王爷,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严蔚歇看向他,认真道:“老元呐,你还是叫我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