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妃果然不愧为多年的宫斗选手,见戈尔丹已经供认不讳后还是一脸镇定的说:
“陛下,臣妾怎么会谋害皇后呢?这戈尔丹虽然是我宫里的侍卫长,但陛下怎可单凭他一面之词就认定是臣妾指使的啊,臣妾冤枉啊。”
皇帝此刻已经异常愤怒,便指着懿贵妃的鼻子问道:“你还喊冤枉?戈尔丹已经全都召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甄贵妃立刻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这戈尔丹对臣妾一向颇有怨言,此番定是受他人指使污蔑臣妾,臣妾对皇后一直是十分尊重的,从不敢僭越,怎会谋害皇后。”
“陛下如果轻信贼人说的,就制臣妾死罪吧,臣妾绝无怨言,还请陛下圣断。”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厉害,看来还是低估了这宫斗的无耻,甄贵妃只要死不认账,确实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对贵妃用刑吧。
皇帝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心中认定这事肯定和贵妃脱不了干系,但贵妃如果不承认,他也不能轻易定罪。
一旦处置了,那这一帮外戚还不在朝堂之上大闹一番,但当着皇后的面又不能轻易的就了解此事。
皇帝此刻也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最后的裁定。
呼骨台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沉声说道:“戈尔丹行刺皇后,罪大恶极,斩立决,念及皇后求情,不株连其家人,甄贵妃纵容下属,为祸宫闱,幽闭于延禧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半步。”
戈尔丹和甄贵妃被侍卫和太监带了下去,呼骨台有些歉意的对着皇后说道:“皇后,朕委屈你了,只是这甄贵妃的处置牵涉甚广,所以朕不得不慎重。”
皇后知道呼骨台的顾虑,处于朝堂上的考虑从轻处罚甄贵妃。
他虽心中怨恨,但此刻她只能表现出皇后大度和贤惠
“陛下不必如此,陛下有陛下的考虑,臣妾一切都尊崇陛下的旨意。”
皇帝此刻心情好了许多,皇后能如此体恤他的难处,让他心中颇为感动。
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宋顺安,这人不错,这才几日居然就将此案查清,看来当初任命他为皇后的侍卫长还真是选对人了。
只是此人是中原人,也非皇亲国戚,这官职已经是虎牙卫的都尉了,还是再多历练几年吧。
于是宣旨赏赐了宋顺安珍珠十斛,锦缎十匹。
宋顺安也本以为自己还能在升一升的,哪知道最后只是一些赏赐,但他本也志不在此,于是便领旨谢恩。
宋顺安见皇帝没有留他的意思,谢恩后便退出了延春宫,皇后的差事总算是完成了,身份暴露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接下来就可以专心去救人了,想到这里宋顺安才算是的松了一口气。
安稳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皇后又召见了他,心想才破了案这皇后召见他又有什么事情?
宋顺安来到皇后寝殿,此刻皇后正在逗弄着欢喜,手里拿着果干,小白狗前爪立了起来扒着皇后的手掌,用嘴不停的去咬果干。
皇后嘴里说着:“欢喜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果干呢?别的狗不都喜欢吃肉吗?”
宋顺安刚准备给皇后行礼,听到这觉得这小白狗原来也是个吃货,等等,吃货?果干,心中立刻想起了昨天从侍卫房中搜出来的果干,这莫非有联系?
宋顺安心中正在有所猜测时,皇后见宋顺安来了便说道:“宋大人,本宫今天召你前来,是有件事情有求于宋大人”
“有求于我?皇后怎么会有事情有求于我呢?”
原来皇后对甄贵妃的处置并不满意,只是碍于皇帝的关系,才只能暂且忍让,但她没有放过甄贵妃的意思,而且就算她愿意放过甄贵妃,也难保甄贵妃不再起加害她的心思,所以他找宋顺安来,是想让宋顺安想办法除掉甄贵妃这个威胁。
宋顺安心中犹豫,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是没完没了,只是要除掉甄贵妃哪里那么容易,而且在不牵连自己和皇后的前提下。
宋顺安便试图劝解皇后,“甄贵妃经过此事后,料想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皇后暂时不必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昨日证据确凿,可陛下碍于情面,却没有处置那恶妇,那恶妇经此事后更加有恃无恐,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对本宫出手。”
见宋顺安并没有回答,继续劝说道:
“宋大人难道你忘记了?你我命运与共,本宫若有不测,你岂能幸免?宋大人就算是为自己考虑,也必须除去这个恶妇。”
宋顺安有些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小辫子被皇后牢牢的抓着,而且也却如皇后所说,自己要想真正的安心去完成救人的计划,那必须除去甄贵妃这个潜在的威胁。
否则三天两天在闹出个什么刺杀的戏码,他怕是根本没机会去考虑救人的事。
宋顺安在脑中思索起来 ,以前看过的各种宫斗剧的情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片刻后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娘娘要陛下处置甄贵妃也不难,只要能抓到甄贵妃加害娘娘的有力证据,那陛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姑息甄贵妃了。”
“证据?如何能抓住她的证据啊,之前戈尔丹都招供了,还不是被这贱人给抵赖了过去,现在她若是就此偃旗息鼓,就更难抓到证据了,而且这贱人再出手时必然更加小心,如何有确凿的证据啊?”
宋顺安有些不以为意,心中暗想,你们这些人虽然久居宫中,但还是缺乏斗争经验啊,和宫斗剧比还是差的远啊。
于是小声的对皇后说道:“娘娘,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甄贵妃出手呢?没有证据,您可以制造证据啊,只要陛下相信了就行。”
皇后听闻后,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宋顺安,没想到这个人不光会领兵打仗,连阴谋诡计也如此娴熟,还好他是自己一边的人,否则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后问道:“宋大人,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宋顺安觉得这事很简单,之前皇后不是差点被毒死吗?故技重施,找个机会去甄贵妃那里做客,来个当场中毒,那就算甄贵妃再如何抵赖,也难逃嫌疑了。
这就是阳谋,你就算知道这是明着要陷害你,你也无法辩解。
皇后思考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来对宋顺安说道:“宋大人,此计虽妙,但本宫担心还是无法置那贱人于死地,本宫想,若是中毒的换成太子,结果会如何?”
宋顺安也是被皇后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果然不能小看这后宫的残酷,皇后这份心机和狠辣,确实够毒的,如果这样陛下就算再忌惮外戚怕是甄贵妃也死透了,这可是太子啊,你们连太子都敢毒杀,那是不是连皇帝都敢谋害了。
这样一来怕是连朝堂之上也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只是要让皇帝相信,那这事就要做得更加天衣无缝才行。
宋顺安在心中思量,怎么做才能让这个计划既显得真实,而又不刻意呢?
“宋大人,此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让甄妃那个毒妇再无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