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唤名李博通,缓缓踱步于山林小径。此时,迎上前来的众甲兵,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然而李博通却犹如见而未见,有恃无恐。甚至笑唱起歌来:“天儿破、地儿破,乾坤的鼎儿破。我度你、他度我,岁月难琢磨。”
“磨儿难、哭儿笑,情坚岂有时?时儿事、空儿立,怎好追其因?”
“因儿果、法儿相,混沌世间岂有时?时儿生、礼儿束,浑浑噩噩怎好破?” 歌声悠扬,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
“退下...” 程天娇感受到李博通的修为深不可测,应在她之上,便令退上前的部下警戒。她在缓神言道:“道友何往?”
李博通小酌一口美酒,悠然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若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
“大胆!哪里来的疯子,竟敢对公主无礼...” 两个木灵将领上前询问,程天娇眉宇微皱,却也未加阻拦。
不想李博通只是随手一摆,虽未掀起任何灵力波动,但是那二将也不知怎得,稍显止步愣神过后,竟互相厮杀起来。
“姨母小心...” 程天娇身后的蒋天明急忙运转奇遁诀。待等程天娇回过神来,只见蒋天明仿佛是被人撞开一般,扬长而去。
“噗!” 程天娇见得蒋天明口喷血水,当即面色一惊。一边传令兵卒拿下李博通,一边遁向瘫倒的蒋天明,急道:“明儿... 快将此丹服下...”
可是她话音刚落,本想辅助蒋天明炼化药力。不想数十道灵波,以及数百件兵刃,眼见将李博通所在之地,轰得尘土飞扬,山石粉碎。
然而,她通过神识得知,那李博通不但一动未动,身躯犹如湖塘水波一般,炸起层层涟漪,面上还露出一副贪婪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看到何种喜爱之物。
“不好...” 程天娇暗叫一声,顺势托起蒋天明,化作一道遁光直奔天际。风在耳边呼啸,她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程天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神秘的李博通。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而蒋天明又为何负伤?这一切的谜团,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
二人行进半路,蒋天明突然说道:“姨母,咳咳!那!那人并... 噗...” 话未说完,蒋天明便又晕死过去。程天娇面上一惊,急忙运转灵力,欲要唤醒蒋天明。然而,她赫然发现,以她火灵境的修为,竟然对此束手无策。
“明儿!明儿,快醒醒... 醒醒...” 程天娇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她感知那李博通并未追来,渐渐止下身来,再次唤出一枚丹药,协助蒋天明服下,可是结果依旧。这下让她当真急火冲心,冷艳的美眉一瞪,当即调转方位,欲要寻那李博通讨个说法。
不料她行进半路,很快得见两道遁光极速赶来。
“天娇?” 熟悉的声音传来,程天娇心中一喜,原来是师姐祁寒焉和师兄蒋元。
“师姐!快来看看,明儿这是怎得?” 程天娇语调急切。祁寒焉也是花容失色,顾不上多言其他,顺手打出一道灵光,诊断其子的状况。
“天娇?莫急,你可识得那人...” 面对蒋元,程天娇心头一紧言道:“师兄?难道你等不成擒得那人?”
“吾与师妹赶回时,那人已不知去向,后听参将言说你等,方知你等去向...” 蒋元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该死!待我转报皇兄,定将他擒来,抽筋剥骨...” 程天骄口头说着,反手放出一枚玉简,不等蒋元查看,转身化作一道遁光。
“天娇...” 蒋元叫她不住,只好任她离开,查看手中玉简,随之一位老者的画像,便涌入他的神海。
“该死...” 蒋元怒哼一声。
“夫君?你这是怎得?” 祁寒焉接过玉简,稍作沉吟言道:“夫君莫恼,此事需从长计议...”
“哼!该死的老家伙,着实可恶...” 蒋元看着面色苍白、嘴角含血的蒋天明,自是晓得其中厉害,当即做下决定,他与祁寒焉一分两路,暂且不表。
单说距离此地,不知多远的一处高空,那李博通心情大好,踏空而行。微风轻拂着他的衣衫,他手中拿着一壶美酒,不时小酌一口,眼中满是惬意。突然,他止住身形,对着一方云朵说道:“师弟好手段,为兄佩服佩服……”
李博通话音刚落,只见那云朵渐渐散开,显出一人。那人身着黑袍,面遮黑纱,体魄健硕高挑,肌肤赛雪,唤名李苍涯。此刻他肩托一只白猿,见得李博通看来,缓行几步。
“师兄何需如此固执,想这乾坤已成,万邦有序,就算令你正得传说,又能如何?” 李苍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到头来无非就是,黄粱美梦轮回反复,招万邦唾弃咒骂……” 李苍涯继续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呵!” 李博通讽笑一声,小酌美酒言道,“不然,在为兄看来,万邦有序不假,但也不可道反天罡不是……”
“哼!食古不化,着实可恶,这般下去,可有颜去见师尊……” 李苍涯怒目而视,对李博通的固执感到无比愤怒。
李博通神色一怔,又挤出笑意,“笑话,如今天师一门,已转入你手,我又有何无颜?”
“无耻!你这疯老头子,着实厚颜无耻……” 白猿突然插话,声音尖锐而急促。
面对白猿的指责,李博通嘿嘿一笑,“好家伙,老夫正感下酒无食,原来是你这小家儿,在此等着老夫……”
李博通说话间,白猿面惊失色,急忙躲入李苍涯的袖口,偷偷向外打量,那情形,仿佛生怕李博通,将他作为下酒之食。
李苍涯不去理会白猿,双目死死盯着,看似玩味洒脱的李博通,好一会工夫过后,他才化作一道遁光,离开李博通的视线。
而那李博通也不去追,反手唤出一枚光团,一边口中嘀咕着,一边寻得方向徐徐而行,“好徒儿,为师来也……”
暂且不表,李博通去往何处,欲寻何人。
单说数日后的这天晌午,祁寒焉承蒙小丘城城主程天启召见,跟随将领步入正殿。
殿内,一发福男子,身着华贵盛袍,此刻手抚胡须,打量一侧的地图。程天启看到祁寒焉,脸上露出笑容,“祁师妹?明儿可成好来……”
“承蒙师兄赠药,如今已无大碍……” 祁寒焉微微欠身,神色淡然。
“无碍大好,大好……” 程天启说话间,放出一枚玉简,落入祁寒焉之手。
待祁寒焉看过玉简,眉宇微皱,沉思片刻言道,“海族歹心不死,如今又来蠢蠢欲动。不知师兄,欲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