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畴道:“我去首都是为了协助调查白屋专线的泄密事件。国会里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翁广厦不再追问,因为王承畴说不清楚国会里的情况,而不是说不清楚总统办公室的情况,那就说明,国会已经在准备启动弹劾总统的程序了。
他的问题,王承畴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不太好。
他有满心的抱负想要实现,他希望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因为有大总统和参议员在,他一度感到已经十分接近自己的理想。
可现在,大总统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的理想想要实现,怕是很困难了。
也就是说,地面上的老百姓的日子很可能要过得更加困苦了。
这位越西政界的新星不禁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他只能问些与高层动作不相干的细节问题:“为什么不把论坛放在宴会厅里开呢?从户外转场到宴会厅的时候走了一些人。”
这下轮到王承畴郁闷了。
他何尝不想在宴会厅里办这个活动?
活动场地变动越小越好,这道理连他十八岁的女儿都懂。
可是,谁叫大周集团上头有人使坏呢?
更让他愤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从中作梗的人是谁。
就算现在宴会厅又重新对王乐颖开放,其中的原因同样不是他所能解释的。
真是生杀予夺都在别人之手。
这位知名企业家不禁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对于翁广厦的提问,他只能付之一笑了。
……
……
正当宴会行将结束的时候,天边响起一声炸雷。
宴会厅里的人们一个个仰头看穹顶的玻璃窗:“打雷了?”
王承畴知道那是什么,对翁广厦说道:“是音爆。”
音爆,说明附近有飞机在加速中突破了音障。
翁广厦伸手摸了摸耳朵,道:“居住区上空禁止超音速飞行。有些人真是越来越不把地面上的人当回事了。”
七个光点从夜空中划过,那飞行器就在短滩上空。
刚刚才突破了音速,此刻又骤然减速,回旋一百八十度之后,准备在会议中心的停机坪上降落了。
这种做法,跟那种加速超车加塞、然后又突然减速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这么任性,应该迟早会被人打死的吧?
牛总监在宴会厅一角接了一个电话,神色瞬时一凛。
挂断电话后,他拨开人群匆匆赶过来,在王承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承畴也神色一凛,转头对翁广夏耳语几句。
翁广夏惊讶道:“王总你可真有办法,能请来那样的大人物。”
王承畴苦笑,心道:我哪请得动?我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
但是他肯定不会跟翁广厦如此解释。
想到自己是何等敬重那位正在赶来的贵客,他觉得让翁广厦误会那人是自己请来的,脸上着实好有面子。
翁广厦粗粗点了点宴会厅里的人数,说道:“人都快走光了,不一定叫得回来。”
王承畴掏出怀表状的定制手机吩咐了几句,道:“离场的人,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相信他们会用最快速度赶回来的。”
翁广厦道:“他们当中很多人所处层面太低,只怕不清楚那位嘉宾的尊贵。”
“不要紧。不清楚的人,那位嘉宾应该也不会在意他们在不在。”王承畴道。
说到这里,他心里想:其实他也不会在意我的存在吧?
翁广厦又问:“如果不在意到场的人数,他又为什么要来?”
身居要职的人都是极度讲究效率的。
像出席这种宴会,为的就是扩大影响力,通常来说,道场的人应该是越多越好才对。
而且,像他这样临时光临,叫地方上的官员如何来得及接洽?
王承畴已经是能够惊动行省副级长官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