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天,阿宁总算找到一个石锅来代替锅,不过那个石锅底太厚了,火要烤很久才能熟,而男人终于可以不用阿宁扶得走出山洞溜一圈子,然后一身汗回来。他们的沟通也进入佳境,阿宁学会了怎么说这三个字,他开始向男人学习常用字,而不在是果实的名字之类的。
“我回来了。”阿宁兴冲冲的跑进山洞,他找到几个萝卜,唔,很像萝卜的萝卜。
“这能吃?”他问,把那几个萝卜现宝似得给男人看,男人一点头,他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怎么吃?”
“煮和烤都能吃。”男人一边回答,一边磨石头。
阿宁看着男人磨得很尖锐的石头,问,“这是‘刀’?”他指那块石头。
“刀。”男人回答。
“‘磨’几天?”阿宁学男人的动作。
“磨,五天。”男人说,把磨利的石头放进小水坑里。
“刀,磨,磨刀。”阿宁重复几遍,“还要多‘久’?”久要怎么比划,阿宁皱眉。他换了一个说法,“还要多少‘时间’?”呃,时间又怎么比划。阿宁脸皱起来。
“什么‘时候’磨好?”时候,唉,“几天磨好。”终于找了一个他都会说的,阿宁叹了一口气,他看都会男人。
男人从阿宁不停换句子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思考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还要多久,还要多少时间,什么时候磨好,很快就好。”
阿宁重复了几遍,“嗯,那就不用用搜。”他高兴的说。
“手。”男人纠正,“手。”阿宁认真地读了几回。
男人点头,又低头磨石。
阿宁把锅盖打开,“你要喝水?”阿宁用竹筒舀了一筒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算没忘了问男人的名字,几天前他就想问了,但老问了。
“名字,伊鲁。”男人说,再次把刀放进水坑里浸泡一会,然后把萝卜切开,“你的名字?”
“伊鲁,林宁,你叫我阿宁吧。”阿宁拿了一个竹筒装男人切好的萝卜。
“阿ni?”男人皱眉,奇怪的名字。
“阿宁。”
“阿nin。”
“阿宁。”
“阿宁。”
“对,阿宁。”
“阿宁。”男人点下头,“伊鲁。”
“伊鲁。”阿宁叫了一声。
男人笑了,摸摸阿宁不算干净的头发。
阿宁脸一红,抓着男人的手就住水坑放,“‘头发’不干净。”他咕哝。
“头发,嗯。”男人同意,油腻腻的感觉的确不好。
阿宁脸更红了,他不敢下水洗,只能趁男人睡着的时候,用衣服擦擦身子,而头发,他只在确定五十米内没有生物的时候冲一下。
打从一次洗脸时,看到水底一个黑影向他急速游来时,他就更害怕到河边了。
“你也不干净。”阿宁红着脸小声嘀咕一句。
“嗯。”男人点头。
阿宁吓了一跳,他嘀咕的声音很低啊,“你‘耳朵真’好用,这么挟声’,你也‘听得见’。”阿宁指指耳朵和嘴。
“耳朵。”男人问,“耳朵好用?”
“还有一个字,耳朵‘真’好用,耳朵很好用。”阿宁想想拿起一根萝卜,又捡了一块长状石头,“‘真’萝卜,‘假’萝卜,‘假’萝卜就是不是萝卜。”阿宁说得那个绕舌。
“真,耳朵真好用,假萝卜。”男人明白了,“我这么挟声’?”
“挟声’。”阿宁放低声音。
“大‘声’。”他深吸一口气,吼道。
“声。”男人的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