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子也很快反应过来,道:“都是亲戚,算不了什么。”
终于乔安买了邮票贴上去,邮寄地址是由山子写上去的,倒还像模像样的,谁见了也说不出什么。
拜别了山子,乔安坐上回程的船,顺顺当当的回到了银沙岛。
下船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越。
此时的沈越心情并不平静,这一次航海出了点小意外,幸好他身手敏捷,这才让人员保持零伤亡,被他拉出鲸口的那个倒霉蛋,现在还在送往诊所的路上。
他拨弄着头顶的湿发,天冷,早上湿了的头发,现在还没干。
却不料,透过发梢的缝隙,他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乔安。
才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现在格外想和熟悉的人聊上几句,尤其那个人还是乔安。
远远望去,天空似一片蔚蓝的画布,船舱横亘于画布之上,衣衫褴褛的人在走走停停,而某一刻,他们似乎都不复存在,唯有船沿上迎风望来的姑娘占据他整个视野。
沈越心率加快,他克制着步子,靠近了,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道:“好巧,你坐船去县里了?”
乔安礼貌笑笑,态度一如往昔:“是啊,一直总困在银沙岛也不是个事,出去见见别的风景也好。”
沈越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辛苦你照顾大丫大蛋他们,这两没给你添麻烦吧?”
乔安提起大丫大蛋就想起山上的叫花鸡,她乐道:“没,那两小家伙的运气好,连着我也沾了光。”
问起什么光,乔安顾左右而言他。
在山上吃叫花鸡的事能随便说?而且这旁边还有人呢!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杜娟在他们两不远处,一脸鄙夷,指指点点道:“咦,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脸面都不要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调笑起来,不忍直视!”
边说,杜娟边坐了个捂眼的动作,嘲讽值拉满。
说起来,这次坐船去县里,杜娟心里也窝着火呢。
她家就在县里,当初她主动答应去下乡,这次回去,想让家里人给支援一下,不说给点钱吧,邮点米面都是好的,但谁知家里人什么也不给就算了,反倒还想从她兜里掏钱。
致使她回一趟家,两手空空,气都气饱了。
这抬眼就看到乔安和沈越还有说有笑的,她一下子就压不住脾气,讥讽出声。
沈越眸光变幻,一本正经道:“乔安同志勤劳又努力,在大队人缘还好,是众多小伙心仪的对象,我当然也不能免俗,上来搭几句话再正常不过。”
乔安闻言,心里一咯噔,但她也没当回事,只觉得他是话赶话,怼杜娟罢了。
杜娟听到沈越这么说,险些笑出声来,她嘲讽道:“人缘好?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光和她有过节的我都能说出好几个!”
沈越不为所动,反而说:“某些人脑子有问题,怪不到乔知青。”
杜娟气得鼻翼忽闪,合着和乔安作对的就是脑子坏了,沈越那些兵知道他这样武断吗?
杜娟欲言又止,正要接着喷,余光瞥到一队人高马大,身着兵服,腰配手枪的人朝这么逼近。
她结结巴巴道:“那什么,我晒的被子得赶紧收了,就不打扰了。”
杜娟弓着背退走,引入人群中不见踪影。
走远了,她拍着胸脯,惹不起啊,军中有熟人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