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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中看月月非月

诸葛龙马发了疯一样的朝着眼前的“铁骑”挥舞着手中的刀刃。

眼前的“铁骑”只要自己一碰到就会消失,化成千百个碎片,又在诸葛龙马的背后重新组合起来,成为一个全新的、毫发无伤的“铁骑”。诸葛龙马的内心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白费功夫了!”,不过这声音慢慢的,从原本撕心裂肺的怒吼,变成了细细的低语,直至现在依旧是如同蚊子一样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

泪水从诸葛龙马的眼中迸发而出,自己手上的力量逐渐消失,慢慢的他已经举不起手中的刀,只能够依靠肌肉记忆,像是一个垂危的老人挥舞手中的蒲扇驱赶蚊虫,毫无力量的挥舞手中的刀。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一无是处……”

诸葛龙马倒了下来,倒在了眼前的“铁骑”之下。自己这辈子最想杀掉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却无力杀掉他,到头来反而还会被他杀掉,这是多么的真实而又可笑的事情?纵使诸葛龙马拥有最强大的血缘,纵使诸葛龙马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他的面前依然是这样的脆弱不堪。

“对不起了,父亲,弟弟,还有那些相信着我的人,龙儿,给你们丢脸了……”

“铁骑”看到面前的诸葛龙马似乎没有了作战能力,就举起了手中的长戟,恶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一阵烟雾腾起,大地上都裂开了巨大的口子。

诸葛龙马看到了走马灯,那是先人们口中所说的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够看到的景象:他看到枣树下细细为自己和弟弟打磨木刀的父亲;他看到为了能够战胜却又不伤害到哥哥而研究打斗技巧的马儿;他看到在自己熟睡之后点着蜡烛为自己修补衣物的母亲;他看到那些师叔师伯,为了掩护自己能够撤退而带着恐惧投身到战斗之中;他看到自己的友人唐栾橘对着前线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无数的鲜血在自己的脚底下涌出,没错啊,自己现在所走的道路,不就是那些人,用自己的鲜血为自己铺出的道路吗……

“诸葛龙马,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上战场,我想只有你,是我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的人吧!”

这是唐栾橘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死掉了,那就没有办法继续逛街了吧。”

这是唐湘对自己说的话。

“你不能死,诸葛龙马,你比任何人都不能死,因为你身上背负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生命。”

这是纪灶爷对自己说的话。

“龙儿,你只有继续不断地向前走,才能对得起马儿对你的尊重。”

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话。

“龙儿,不管是谁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都只能继续向前走,这才能对得起被自己战胜的人。不只是你,你的父亲,还有其他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是师叔师伯对自己说的话。

“哥哥,我们两个人之中无论是谁获胜了,都不可以埋怨对方。两个人的战斗,只有胜利才能终止战斗。如果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哥哥一辈子;要是哥哥输了,那哥哥也要心甘情愿的守护马儿一辈子!”

这是诸葛马在战斗之前写给自己的一封信。

“诸葛龙!希望你能够理解父亲的用心,一个人想要体面的活下去,就要昂首挺胸的不断的向前走,你要相信,只要不断的向前走,道路就会延伸下去!”

这是诸葛业在死之前对诸葛龙马说的最后一句话。

身边的声音变得越发的嘈杂,越来越多的人走到诸葛龙马的身边对自己倾诉自己的内心。或是称赞,或是诋毁,或是后悔,或是惋惜……像是一只只虫子,不断的钻入诸葛龙马的耳中,扰得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前进!前进!前进!

“铁骑”的动作愣了下来,刚刚劈下去的手感让他感觉到有一丝的异样。他意识到了有不对的情况发生,随后立刻将自己打出去的长戟收回来,不过这早已是为时已晚。

一团火焰从那阵烟雾中冲了出来,太刀恶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头盔之中。

“大家都对我有这么高的期望!我有什么理由继续躺下去啊!”

一团鲜血从诸葛龙马的口中吐了出来,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让那刀刃往更深的地方插。这次和之前几次都不同,他能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的插到了什么东西。

周围的大地开始四分五裂,这个法阵开始了崩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诸葛龙马好像误打误撞的解开了这个法阵。周围的事物开始快速的变化,这次他看到了真实的世界。

火车告诉的行驶着,周围的人们七横八斜的躺在地上,有的人头上有一片殷红,恐怕是已经被杀掉了。而自己手中的太刀则是插入了面前的一个人的手臂中,他很快挣脱开,朝后面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有人这么疯狂,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杀掉梦中的东西。”

那人手中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恐怕他的策略原本就是让车上的所有的人都昏睡过去,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慢慢用匕首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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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可是诸葛龙马现在依旧是全身动弹不得,刚刚在梦中的遭遇让他消耗掉了自己大部分的体力。

“真是可惜啊,要是你没有醒过来的话,你就能够舒舒服服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那人见诸葛龙马的体力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便一改之前紧张的表情,反而有一点得意朝诸葛龙马慢慢走过去。

这时诸葛龙马也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唐湘聊天的春莹,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这种东西?为什么她要杀掉这个列车上的其他人?

“这当然不是原本的她了,小孩子就是好对付,随随便便就能杀掉了。”

不对,眼前的春莹已经不是春莹了!她应该是被人杀掉了之后,借用她的身体替身过来的敌人。自己原本就不熟悉纪灶爷班的人,可是为什么秋桔也辨认不出?

“既然出现了差池,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尽快消除差池。虽说在梦中杀你会更加方便,不过就算是这种情况,我的这幅身体想要杀掉你也是绰绰有余的。”

春莹根本就不给诸葛龙马继续思考的机会,提起匕首就朝着诸葛龙马捅过去。

来不及躲闪,自己的身体依然是动弹不得,“炎神护体”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时候也发动不了。怎么办!自己现在就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面对这样的袭击自己是肯定不可能躲过去的。

诸葛龙马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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