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截到了,也确实被我抛出的短剑截到了。羽箭一分为二,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然而,那短剑却也是不偏不倚直接戳进了朱阎的手臂。
我来不及看清他究竟是何时跑过去的,只是若没有我的短剑,以他这样快的速度应当也可以拿住羽箭。
我瞬间便觉得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我
朱阎没有犹豫,他将手臂的短剑直接拔了出来,又绕去了妖的后背处。
那妖也眼疾手快,立马将手中的童灵丧心病狂地捏住了,他眼睛凸起,仿佛正享受着这种断人生路的快感。
我觉得脚下像坠了千斤重石,然而我还是过去将妖手中的童灵费力扯了过来。
果然,那短剑在我手中是屈才了的。到了朱阎手中仿佛活了起来,顷刻间那妖的整条手臂就被卸了下来。尽管如此,那妖断臂的手掌仍旧是锲而不舍地捏着童灵的脑顶。绿色的妖血快速流了下来,我立马将妖的残臂甩了出去。
童灵此刻已经不省人事,脑顶的命门被妖压出了一个小坑,再用些力便会直接破了的。
生前不过是名才四岁不到的稚子,此刻眼睛紧紧闭着仿佛乖巧异常。我把他抱了起来,送去了方才两只遗灵的身边。
那边的妖已经被朱阎卸地不成样子了,也恢复了最初的形态,一条爬虫,像是蜥蜴。
地上是满地的妖血,朱阎挥了挥手,那地上的妖血顷刻间便自动熊熊烧了起来。
我盯住了朱阎,我确定以及肯定,方才那短剑被他毫不留情拔出时,我看见了遗留在剑锋处的血迹。是真实的,嫣红的血迹。
原来朱阎他同我真的不一样。
我将三只童灵逐一揉进了驭灵壶里,方才那只受伤了的童灵我特意留了个心眼,将他与其他两只隔开了些。
朱阎过来将短剑递给了我,此刻的短剑又如新了。
我看着他左手的袖口,确实有红色的痕迹。他似乎不再想隐藏着了,不过他也仍旧是什么都不说。
“你拿着吧,这本就是晚苏给你的。”我同他交代了一句,随即立马走了回去。
我是误伤,非我本意我不断告诫着自己,可我总是觉得心头堵塞。我看见短剑误伤到他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恐惧。就像那日晶晶执意将我拒之门外的那种恐惧一样。甚至我在拾起弓箭的时候手都在发着抖。
我沉默着,越沉默却越阴郁。
我终于停了下来,我向后看时却没有看见我身后应该跟着的人。朱阎又不见了。
我心头一紧,立马跑了回去,回了小院。
此刻朱阎的房间紧闭着门窗,幸好幸好
我过去敲了敲门,里头人平静极了,他过来开了门,先于我道起歉来:“我率先回来包扎,晚苏的短剑是件厉害的,我怕是也撑不过多久。”
“我对不住。”我朝他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你我不曾预料到的。”朱阎倒是颇为大方。
我缓缓抬起了头,看见了桌上的一堆白纱,沾了不少血迹。
我没敢看他,转身模糊着道:“我我回去了。”
我慢慢往回走着,直到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朱阎,你究竟是何人”我回了头,看见他立在门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