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哪里来的歪道理!你妈的不幸是她自己造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弟弟一看就是被溺爱长大的废物!谢家娶了她那样的媳妇才是真的不幸!”
“砚秋,老天让周连长这样的好男人到你身边,是对你童年的补偿,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听阿婆的,谢家珍那样的母子俩能断了就断了吧。”
“一天不断,他们这辈子都会扒在你身上疯狂吸血,你和周连长就永远没有安生日子过。”
话落,谢砚秋的头缓缓低下。
刘阿婆说的没错,如果继续跟谢家珍母子俩纠缠下去,她想安安生生和周祁过下去,完全没可能。
当机立断,这件事必须马上做!
她心思着,趁谢家珍还没出派出所的时候,把这件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对了,阿婆,我今天翻的时候,找到一本,我想问问这本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说着,她便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今天找到的放在留阿婆面前。
“这个…………”刘阿婆眼神触及那本的时候,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眯眸神色有些恍惚,哽咽道:“孩子,你在哪里找到的这本?”
“就是在你的那些工具里,我搬东西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
谢砚秋详细的讲了具体过程,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旁边的刘阿婆越听神色越是激动,知道最后握着她的手都有些隐隐发颤。
“孩子,你是上天选定的那个人啊!”
谢砚秋咽了咽嗓子,没听懂阿婆的话是什么意思,眉头微蹙:“阿婆,您说的什么意思?”
刘阿婆神色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事态,饱含歉意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刚刚有些激动。”
“不过刚刚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孩子,你跟这本有缘分啊!这本,送到我这里以后,我本想拿出来观摩学习,可是十几年了,我依旧没找到过,没想到你传承这门手艺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本。”
“看样子是老天不灭我冼家传家手艺啊!”
刘阿婆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神色已经激动万分,看的谢砚秋一愣一愣的:‘阿婆,你不是姓刘吗?怎么姓冼?’
说到这个,刘阿婆也是神色一僵,没想到自己情绪失控之下静竟然将埋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说了出来,但是既然决定要将这门手艺传给谢砚秋,那也不必瞒着什么了。
她咳了咳嗓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才缓缓道:“其实我本名不姓刘,姓冼,小时候在四五岁的时候被拍花子的拐卖了,被卖到一户姓刘的家里,那家夫妻没有孩子,所以将我买了去,还好他们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那户女主人真想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我也就改姓刘,学习刘家的家传手艺,贝母工艺。后来经历战乱颠沛流离,我再次和刘家人走散,流落到崆峒岛上与当地一户农夫结婚,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直到十几年前,我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寻找我几十年的冼家人,我才开启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我姓冼,是江南钿螺漆器冼家的小女儿,这本也是当时我的大姐赠给我的。我们约定好,下一次见面她就教我这门手艺,没想到刚不久,革动乱便爆发了。”
刘阿婆回忆起伤心处,几次哽咽住,谢砚秋看不下去,想阻止她不要说了,但是刘阿婆今日打定了主意不吐不快,闷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她只想发泄出来让自己所剩无几的余生轻松片刻,
“那场动乱波及全国,连崆峒岛都没放过,波及到江南的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百年世家——冼家。他们以除四害之名将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姐姐通通带上高帽游行批斗,我的父亲清正廉洁了一辈子,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怒之下跳井自杀。”
“我的母亲也是郁郁而终,当时我为了保全儿子的下半辈子,没有将自己的行改回冼姓,也就躲过了这场浩劫,但是这场悲剧到现在都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儿。”
“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就是个逃兵,我经常晚上做梦就梦到我父亲自杀前绝望的深情,我几十年都未曾见到他,说好了下一次和姐姐见面的时候,他会带着全家人一起来看我,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说到最后,刘阿婆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谢砚秋拿过手绢放进她的手心,在刘阿婆情绪稍稍稳定以后才轻声安慰:“阿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继续往前看,不要让过去的阴霾一直笼罩生活前进的你。”
“现在也已经找到了,这说明你的家人冥冥之中一直在保佑着你。他们依旧爱你,即使不在人世,对他们来讲也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待在你的身边。”
她边说边轻轻拍刘阿婆的肩膀,说实话,刚刚听着刘阿婆的故事,心里随时五味杂陈,可是更多的确实羡慕。
或许是羡慕她有真正爱她的家人吧,失散多年依旧不放弃寻找,即使几十年未见,他们的感情却依旧情真意切。
反观自己。
谢砚秋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刚刚从刘阿婆口中听到冼这个姓的时候,她竟觉得务必耳熟,在华国,冼姓可是少之又少,但是她却觉得务必耳熟。
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震惊几秒,怀着心中猜测,拿过旁边的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冼”字放到刘阿婆面前,轻声问:“阿婆,您看是这个姓吗……”
刘阿婆眯眸,有些惊讶的看向谢砚秋:“是这个姓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字。”
谢砚秋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喉咙有些发涩,艰涩出声:“阿婆,你认识一个叫冼灵的女人吗?”
这话落下,刘阿婆看向她的眸色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