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见林云锦指着自己,慌了神,“大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夏竹,进来!”
林云锦高声叫喊,“李嬷嬷打骂我的贴身丫鬟,越庖代俎,倚老卖老!”
夏竹浑身乱糟糟地走了进来,脚步唯唯诺诺。
看上去被欺负得很惨。
老夫人皱着眉,只觉得头疼十分。
一个小丫鬟,打就打了,又如何?
可偏偏林云锦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主,“人常道打狗还得看主人,李嬷嬷此番行事,分明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李嬷嬷毕竟在府中老人,罚重了怕寒人心。
“夏竹是吧?李嬷嬷真是无法无天,我替你做主。”
徐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看向夏竹,“你觉着,要罚她几个月的银钱?”
林云锦担心夏竹被带走,徐老夫人分明是站在李嬷嬷那边。
但没等她开口,夏竹率先跪下。
“老夫人,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林云锦心下松了口气,“母亲,这般没规矩的下人,拖下去打十大板吧。”
李嬷嬷闻言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老夫人,老奴没有对夏竹如何啊!”
十个板子要不了人命,但李嬷嬷毕竟年龄大了,过后肯定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更重要的是,威信全无。
徐老夫人心下不忍,“这惩罚未免太重……”
想起上辈子的事,林云锦只觉得还不够,该打死她才对。
“母亲,这旁系的孩子终究不如亲生的,既然春杏已经是大爷的人,不如再等等。”
一个孩子有娘家血脉,而另一个就算有了,生母也是个卑贱的丫鬟。
徐老夫人不由地,心偏了。
就在此时,李嬷嬷忽然从地上爬起,冲到春杏面前。
她乱抓乱打,嘴里大喊:“你设计陷害我!我打死你!”
徐老夫人大惊,这下彻底做实,再无办法。
她站起身,挥手唤人:“拉下去,照大夫人说的办。”
李嬷嬷被拉下去时,嘴里还在胡乱地叫喊。
然而不一会,院外便传来惨叫声。
凄厉十分,直听得人胆寒。接着,便四处传来血腥气。
徐老夫人闭上眼,手中快速地拨弄佛珠。
“一切如你意了,莫要再生事。过继子嗣,不代表你就不能生了。好好喝药,往后总有机会。”
她语气淡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春杏既然走了,我再给你拨个人。”
林云锦忽然猛地咳嗽,“咳咳咳”,活像要将肺给吐出来。
一旁的夏竹连忙上前哭喊:“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林云锦摆摆手,“母亲,春杏就住在侧院,还是她来吧,儿媳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徐老夫人默认,目光阴冷地看向春杏。
春杏连忙表忠心,“夫人,我一定听您吩咐,从不求回报。”
此话虽是对林云锦说,却瞧着老夫人。
又是几番关心,林云锦便带着夏竹退下。
刚走出门,院子的血腥气更重,浓郁如水。
李嬷嬷双眼紧闭,衣衫都被血浸透了。
有人将她送回门内,看样子,又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