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白氏浔琬,求见定远将军。”白浔琬立在主营前,朝里头行礼。
却听里头的声音顿住了,半晌之后,一个身形粗狂的中年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却见他身着一身浅色广袖直裾,端的是一副儒雅的模样,只是再儒雅的衣裳也挡不住他满脸的杀气和将门之气。
于世峰一脸铁青,冷冷地站在白浔琬的面前,“你姓白?”
白浔琬朝他欠了欠身,“是,我是白章之女。”
“白章之女?”于世峰目光凛冽,上前一步,他本就生的高大,居高临下更有了一丝压迫感。
沉思片刻,他忽而朝外头大喊,“谁放她进来的?”
他这么一声,呼来了几个小兵,团团将白浔琬围住,而白浔琬却是丝毫都未曾畏惧,一直立在那处。
“我记得,白章的女儿可都是在家中娇养的,怎么会在这里?说,你到底是谁?”于世峰抽出一旁小兵腰间的剑,狠狠地指着白浔琬。
白浔琬浅笑,“将军,小女确实是白家浔琬,几月前,母亲病故,父亲将小女送至平阳县白庄守孝,若是将军不信,大可着人去查探一番,只不过……”
她顿了顿,“如今查起来怕是有些难了。”
“呵呵,你这小娘
子,说让我着人查,如今又说查起来难,怕是想要唬于某吧!”于世峰并不打算再次理会白浔琬,直接朝围上来的小兵道,“将她轰出去!”
“慢着!”白浔琬大声道,“将军,你难道不想知道小女为何而来吗?”
于世峰眸子一缩,几息之后,他冷哼一声,“你是想要我亲自赶你走吗?”
他的确是未曾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说起话来竟这般有气势,只可惜,她姓白。
于世峰转念一想当年,若是当年白章做的不那么绝,他们恐怕还能一同并肩作战,而如今,他不会再信姓白的人的任何一句鬼话!
“将军,小女前来不过是想恳请将军解救平阳县百姓,将军是大楚国的定远将军,定然不会对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白浔琬声情并茂地说着,“百姓小家亦有子女,将军难道忍心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父女分离吗?”
“平阳县好得很!”于世峰道,“你这小娘子莫要胡说八道!”
“将军,平阳县往西可都是流寇,若是有心人将那些流寇放进城来,那么平阳便不再平阳!”白浔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说得在场的小兵们心情澎湃。
于世峰眯了眯眼,双手向背,
对于白浔琬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若是真信,也不过是几分罢了,“据我所知,平阳县可有个县尉,那谢县尉有一些手段,小娘子怎么不去请他,偏偏来我们宏通关?”
白浔琬顿了顿,忽而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有些凄厉,带着悲伤却也带着愤怒,“将军,小女知晓您与家父有些恩怨,可这又与小女何干?与平阳县的百姓们何干?若是将军答应出兵,待到小女回到京都,自然会禀明皇帝陛下给将军记功,可若是将军不出兵,皇帝陛下盛怒,那么将军,你又该何如?”
“平阳县自有平阳县的人管,我宏通关手再长也管不了,小娘子,你还是去别处吧!”于世峰冷道。
“很好!”白浔琬收起方才的悲伤以及愤怒,眼神如同两道冰柱一般盯着于世峰,“将军做地极好,若是将军坚持一意孤行,那么当初的真相,将军恐怕今生也无缘知晓了。”
“什么?你说什么?”于世峰连忙上前拦住她,“你再说一遍!”
“小女说话从不讲第二遍。”白浔琬抬眸,“还望将军三思!”
于世峰冷静片刻,对白浔琬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借你五百人。”
能借五百人,已经
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