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的沈宴卿撑着手肘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她回头看向身旁紧紧搂着她的陈庭州,艰难地挪动双腿让他的东西从体内滑落。
窗外,嫩芽遍生,暖风轻拂。
走了许久的沈宴卿在一座坟前停下,将竹篮中的枣泥酥摆在墓前,又耐心擦去石碑上浅淡的灰尘。
倚着石碑坐下,她转动着修补后却仍有裂痕的珠钗发呆。
“你说春三月约我相伴,我迟了些来赴约,但愿你不会怨我。”
“不知你爱吃什么,我胡乱揣测做了一些。”
“前几日我在街上看见个和你很像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那样阴沉老气,和你有些时候如出一辙。”
她絮絮叨叨着,眼尾缓缓垂落的泪顺着脸颊欲要滴下。
忽而风起,卷走了那滴泪,就像有谁轻轻拭去一样。
晌午天暖,石碑旁的沈宴卿昏昏欲睡。
不远处,松垮披着长袍的陈庭州正纳闷地摸着脑袋走向她的身边。
随手往墓前插了柱香,他便裹紧领口便疑惑问着:“卿卿,你有看见我的里衣吗,上午睡醒我找遍客栈也没能发现。”
她懒懒抬眸,“我穿着呢。”
他忽然红了脸,“卿卿你”
“是你昨夜撕碎了我的衣服。”
“哦。”他失望地撇撇嘴,“那谁叫你三个月都不准我碰你。”
说起这个他似乎很是哀怨,“这三个月你睡在我旁边,我却亲不能亲、摸不能摸,你知道我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吗。”
“我憋得脑袋都要硬了。”
风又起,险些掀翻他故意没系衣带的袍子。
重回客栈,沈宴卿百无聊赖地戳着碗中的米饭。
那日战败的宫变后,陆晋德似乎更加对陈庭州讨好和纵容。不管是朝政还是私下,有时候陈庭州所行摆明了无理取闹,他却都默默应允。
而她不愿重封公主身份,照旧做着从前不入流的小官,哪里有险情她便赏哪里的山水,虽然她身后还有个寸步不移的粘人精。
如今万事祥和,她前来赴约。本想图个新鲜在客栈休息几日。结果某个粘人精却买下整座客栈,只为和她夜中纠缠时无所顾忌。
“临行前奕元给你送的信看了吗。”
陈庭州夹起几筷子的菜放到她碗边,见她兴致恹恹他不免担心地摸了摸她额头,“是昨夜太累了吗。”
沈宴卿迷茫抬起头,“他信中说什么了。”
“他说做官太无趣,借银子开的武馆又生意惨淡,还嫌我们不顾他感受故意刺激他所以天天腻歪。”
她无奈摇了摇头,“做什么事都没有恒心,没人看管后他的自束力实在是差。”
他认同地眨眨眼,“所以信中他说他闯荡江湖,还说要早日带回个美娇娘令我嫉妒。”
“这孩子”她不禁哑然失笑。
客栈外响起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顺势看去撩开车帘相互搀扶走来的竟然是陆晋德和陈尚兰。两人不知低声耳语了什么,片刻后全都意味不明地笑望着沈宴卿。
“宫中憋闷,朕贸然打扰你们的清闲,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庭州瞬间垮了脸,“介意。”
“州儿不介意就好。”
“……”
陆晋德单独拉走他,于别桌前痛饮了几杯清酒。
“州儿,你们何时能给朕生个娃娃。你们倒是整日潇洒,苦的却都是我们这些独守深宫的孤家寡人。”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庭州的肩膀,“你跟她日夜欢好,她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州儿是不是你不太”
“要是真力不从心不必羞于启齿,朕这个年纪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