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很抱歉,总共没见你几次,但每次好像都会出些意外。冒犯之处,还请秦少爷见谅。”
秦元承笑着摇摇头,轻摸着颈间又痒又刺痛的红疹,他耷拉着嘴角郁闷道:“只是想来这几日我都要无聊困在家中,也没人能来陪我解解闷。”
“你要是不嫌奕元话多,我可以把他送过来跟你待上几天。”
听出他话里有话,但沈宴卿硬着头皮装作没听懂。
“可是他会欺负我。”他可怜兮兮地指着眼角,“你瞧,证据还在。”
见沈宴卿不说话,他神色愈发黯然,“这些年我也并未结交什么真心的朋友,大概是我做的哪里还不够好吧,所以才没有人愿意和我多亲近。”
“真羡慕你不仅有那么一个既忠心又能与你闹到一块的护卫,还有遇难题时主动帮你解决的太子殿下。哪像我,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若再装傻不给他一个台阶下,着实让他没有面子。
“那在你红疹消退前,我有空就会常来坐坐,但愿那时秦少爷不嫌我过多打扰。”
“既然如此,那再来陪我下盘棋吧。”
桌前,秦元承单手撑着脑袋,总是时不时看她一眼。
专注于下棋的沈宴卿并未察觉,她边想着落子的位置边顺势开口打探:“秦少爷,你也知我心急于让殿下恢复往常。殿下体内的蛊虫,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除掉吗。”
“也不是没有。”秦元承垂下眼帘,望着只要他再下几子就能显现优势的棋局。他眸中生出几分晦涩,旋即便落子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当初阿宁蠢笨,不慎将子母双蛊齐齐送入他体内。虽局面难解,但也并非毫无头绪。其实割开太子的心口,用阿宁的心血来做药引,掺杂一些子母蛊喜好的东西再涂抹到太子心口附近,没准能引出来。”
短短几句话,给她出了三个难题。
且不说现在的陈庭州能否如从前乖乖听话,光是要取顾锦宁心血就是天方夜谭,更别提还要讨好秦元承才能知道子母蛊究竟喜好什么东西。
又下了几十个回合,她突然发现局面竟是她占尽优势。
“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吗。”
秦元承想了想,“或许你再试试直接剖开他心口,手伸进去掏掏?”
“……”
“又或许你试试找来一只母蛊的孩子,贴在他心口上对母蛊说让它出来管管孩子?”
“……”
原本还想着走错几步不让他输的太难看,而现在她却恨不得把棋子化为石子全砸他的脑袋上。
她憋着口气,猛落几子堵死他条条生路。
最后一棋,她大获全胜。
“每次和沈小姐下棋都会输,以后你教教我好不好。”
秦元承意犹未尽地重整棋面,他歪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沈宴卿,满含真挚的眼里多了些光亮。
“作为酬劳,我告诉你子母蛊的喜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