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宁瞥着身旁带路的婢女,故作惊讶地问:“殿下他怎么了。”
“殿下醒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中,还能听见砸东西的声音,他们都说太子这是中邪了。”
“胡闹,不准多嘴。”
顾锦宁嗔怪着,可紧接着她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担忧,“殿下自从庆生宴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他和沈家庶女单独相处后就变得怪异。”
她重重叹了口气,“但愿殿下一切无恙。”
临到殿门前,那个婢女说什么也不敢再向前一步。顾锦宁谨慎地推开殿门,刚打开个缝隙就见一个瓷瓶狠狠砸在门边。
清脆的碎裂声吓得她手一抖,强撑着镇定她挎着食盒进入殿中。
床榻边缘上,坐着衣襟半敞的陈庭州。那撕扯的露出精壮身材的外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柔顺的发丝散乱地垂落。颌骨和腕臂处缓缓滴落着粘稠的鲜血,若隐若现的胸口上遍布红色抓痕。
“滚出去”
他声音沙哑,说着提起个枕头就朝她砸过来。
顾锦宁也不躲,她佯装淡定地打开食盒,端出还冒着热气的参汤小心走到他跟前。
“殿下,先喝点东西恢复下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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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晃晃悠悠端着汤碗递过去。
陈庭州厌恶地紧皱眉头,他抬手打翻那碗热汤,但是当他看到那碗汤尽数洒在顾锦宁身上时,他眼底忽地闪过一丝挣扎。
“快出去我不想伤害到你。”
他紧紧攥住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腕,痛苦地倚靠在床柱上。他咬紧牙关抬腿将身侧的椅子踢到两人中间,隔出一道脆弱的防线。
“快走我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失控”
顾锦宁不忍地错开视线,她上前用力抱紧了怀中隐隐抖动的陈庭州,哽咽道:“殿下,不要为了卿儿再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了,她不值得你为她这样动情。”
“甚至甚至昨天她还和别家公子被褥下缠绵。”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霎时僵硬,她断线的泪珠砸在他的额头上,沿着肌肤的纹理蜿蜒滑落到下颌血滴处缓慢融合。
“我本不愿将这些难堪的事情说给你听,但是我又怎能忍心见你如此作践。”
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门外的婢女和探查情况的侍卫听个一清二楚。
陈庭州强忍着煎熬才恢复的理智,却在听到这几句话再次理智崩塌。
“不可能!你骗我!”
他恶狠狠推开顾锦宁,随手拎起椅子作势就要砸在她身上。
“顾小姐小心!”
眼疾手快的侍卫在顾锦宁摔在地上时就猛冲过来,刚搀起她却见陈庭州那即将砸下来的椅子。躲闪不及他只好挡在她背后,用力将她推远。
手中握着的刀柄却磕在她的后颈,当即就落下个紫红色的淤痕。
顾锦宁慌乱地看着满屋的狼藉,转头向门口无措的众人高喊:“快去请太医!我这就进宫面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