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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和光同尘

二人以为遇到了救命稻草。

“噗哼...!!”一声痛苦的呻吟,瘦子感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肚子上竟然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这把刀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一直信任的老大。他缓缓地走向二人,眼神冷漠,仿佛把他当成一个待宰的牲畜。

“咿咿咿!!!”另一个人看着空着手的老大,又看看肚子里多了一把刀的同伴,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血刀男毫不留情地抽回大刀,瘦子的身体也随之倒地。他转头看向剩下的那个人。那人的脸上写满了惊骇:“老、老大...?你、你想干什么?”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然明知道这可能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他不明白为何老大要对他们动手。血刀男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的眼神依旧冷酷无情。

血刀男没给他反抗的机会,右臂轻轻一挥,精准的把大刀插进那人的脑门,血流如注,顿时瞳孔涣散,落下马背,重重的摔死在地上。

刀卡在那人的额头,血刀男慢悠悠的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右手握住刀柄,略微发力,便把刀拔了出来。

方君竹静静地看着,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此人一只耳朵被人割开,用麻布缠着,长相极其丑陋,看着让人感叹,这世上居然还会长得如此不堪入目之人,身体高大结实,身上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感,显然是杀了很多人之后的煞气。

方君竹已经在内心给他起好了外号,“一只耳。”

一只耳似乎察觉到了方君竹的目光,他瞥向方君竹,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嘿嘿嘿嘿,小兄弟...武林盟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位大侠?不过你身上又没有武林盟的标志,你应该不是武林盟的人吧?你到底是谁?”

方君竹耸了耸肩“我确实不是武林盟的人。”脑子里回想起刘面对宋大龙谄媚的言语。方君竹对着一只耳道:“用最近流行的话来讲,我应该算是名路过的侠客吧?”

一只耳笑得更加奸邪:“桀桀桀桀,侠客?那你就继续走你的路去吧。”

方君竹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他紧紧地盯着一只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明明是你们先拔出刀剑的,现在却又让我走?”

一只耳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抹冷笑:“哎呀,呵呵,我们这也是为了生计嘛。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

方君竹听到这话,不禁冷笑出声:“你们的工作竟然是谋财害命,连自己人都杀,还真是有职业操守啊。”

一只耳一脸不屑:“那又怎样?自从开辟新大陆后,如今已经过了几百年,在这期间,是谁掌握了这块大陆的权力?不就是那些压迫百姓的权贵吗?”

方君竹目光扫视着这片狼藉,目光锁定到一个衣服破烂的女人,胸前衣物被扒开,她外貌姣好,剑眉星目,想必生前也是英气十足的女子,但连死都没有瞑目,手里拿着把沾了的断剑,看起来生前极力抵抗了,却没有成功。

“畜生...”方君竹内心想道。 斗笠下看不清方君竹的表情。

“例如,受禁军支援的武林盟、旧王朝的古老世家、以及放款收高利贷的钱庄商行。那些家伙在这几百年间所做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为了榨取在新大陆扎根的人们,好让自己好吃好喝,不是吗?”

“而我,只不过是跟着推波助澜而已~”一只耳说着,舔了舔自己的血刀。

“所以我们做的事情,当然也算得上一种工作,他们把那种榨取他人,满足自己的事情叫做工作。而我们只不过换了种方式,直接索取,我们用极短的时间结束了他们将被压榨一生的痛苦,我们这也是一种工作啊,比起被那些权贵慢慢折磨,我们简直就是在世菩萨,这些人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才对。”

方君竹跳下了马,轻拍了几下萝卜,示意它离这远点。

方君竹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废话真多,说了半天,也不过是你用来掩盖自己是个杀人魔的遮羞布。”

随着这句话落下,方君竹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伴随着一声轻响,“飒”,剑上的血迹被他甩落。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武林盟的,对吧?”说着方君竹把剑放入剑鞘,将剑鞘挪移到到腰部位置,手仍然握着剑柄。

“......”一只耳没看懂方君竹为什么要收起剑,也没听懂方君竹说这个话的意思,他沉默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方君竹的身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耳朵竖起,想听清楚方君竹要说什么。

方君竹眼睛微眯,声音低沉而充满玩味:“这么看来,你是有武林盟的悬赏金啊...”

“噗...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一只耳笑得发抖,他原以为方君竹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一只耳眼睛变得血红,口中不断吐出热气,似乎是被方君竹说的话给气笑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面对方君竹,他似乎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娱乐。

“没错,你说的对!取下我的人头,就可以拿到悬赏金!”一只耳浑身血气萦绕,身上的肌肉咯吱作响,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哈哈哈哈,要是你将我刚才做的事情揭发出去,说不定我的悬赏金还能上涨!呵呵呵...真好奇你的人头,值多少悬赏金啊。”一只耳摆好了战斗架势,刀举过右肩,刀剑向前,似是在蓄力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

正在觅食的乌鸦似乎是感觉到了杀气,放弃了脚下的美食,没有丝毫的犹豫的逃离了这里。

“嘭!!”

就在同时,一只耳率先发难,暴起的小腿肌肉,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将他整个人弹飞出去,猛地扑向方君竹。

方君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把剑微微拔出剑鞘,身形略一下潜。

他眼睛缓缓合上,心中只剩一片宁静,他感受着风的呼啸,时空的流动:“和其光,”

他的身影骤然模糊,一只耳一刀劈下,明明看到自己已经劈中,手上却没传来该有的反馈。而此时方君竹已闪现至其身后,剑还在剑鞘,只露出的一点剑身,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剑芒。

方君竹的斗笠裂开了一道口子。

“同其尘。”

“呃!”一只耳吐出大口的鲜血。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方君竹的衣服也因破风被吹得猎猎作响。

仅仅一瞬,一只耳疑惑地看到自己的手肘,好像在平滑地移动。

“噗呃啊啊啊啊啊...”他的各个关节部位开始暴血脱落,整个人应声倒地,鼓睛暴眼,似乎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倒地不起,没想到自己的肩、腿、胳膊,会在瞬息间被斩下!

很快一只耳失去了生机,瞳孔变得涣散,却没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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