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凉州陇西临洮城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论董卓还是朝中其他的公卿皆看向说话等人,如今的董卓,还未进雒阳,就已经有这样的威势,而且近千精锐已呈现虎狼之象,这让人不得不提起精神。
当看向说话的人后,董卓肥胖的两盘上闪过一抹怒色,很快的就消弭于无形,只见,董卓转头看向说话的陈煜笑道:“叔弼,汝今执大将军虎符,卓本一心为江山社稷,欲要让陛下、太后出面安抚民心,故而僭越了一些。”
董卓讲的真诚,神色淡定,甚至还有些羞愧之色,只不过,在场的都是老狐狸,自然明白现在董卓的想法,只是眼下董卓势大,他们也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尤其是以太傅袁隗为首的公卿自认为纵然董卓进入了雒阳,他们还是能掌控的了董卓,毕竟这些年来,董卓给他们的印象着实太好了,太听话了!
闻言,陈煜只是冷眼看着董卓,不曾因为董卓的话而有半点的动容,反而讥讽笑道:“大将军临终授命于煜,煜自当不敢忘记,雒阳之地乃九州中心,煜今日只想告诉鳌乡候,这里是雒阳,容不得汝放肆!”
“哈哈哈,叔弼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董卓听闻陈煜所言,并无丝毫怒意,反而笑着回应,在董卓一旁的李儒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跟随董卓多年,自然是知道,如今的董卓已经处于暴怒之中,但是为了今后的大局着想,故而董卓未曾掀了桌子。
容人所不忍之事,方为大丈夫!
“退下!”
紧接着,陈煜嘴角轻轻上扬,骑着马来到董卓面前,眼神中透出冷意,呵斥道。
见状,董卓麾下的将领李傕、郭汜等人皆满脸怒意的看向陈煜,随后他们又看向董卓,只需要董卓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为董卓诛杀眼前的这个狂妄之辈。
反观董卓全程面带笑意,没有丝毫的犹豫让开了一条路,遂目送着陈煜、孙坚等人带领载着皇帝、太后以及陈留王的马车进入雒阳城内。
这一切,皆落在崔烈、袁隗等人眼中,尤其是袁隗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陈煜,当见到眼前的这一幕,袁隗看到风尘仆仆到来的袁绍、袁基二人,遂呢喃道:“老夫看走眼了,陈叔弼此人当为大敌。”
在袁隗身后的袁绍、袁基二人眉头一挑,当见到陈煜呵退董卓,并率领天子座驾进入雒阳城中的时候,其威势,袁绍、袁基二人发誓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对叔父袁隗所言产生了认同。
年少鲜衣怒马,年少成名,当如此!
在场的这些人恐怕心中都明白一件事,当初的陈叔弼只是在雒阳城中扬名,但是经过这件事后,他必定扬名天下!
当送到天子座驾回到宫门外,陈煜看向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卢植,遂从马上下来,走到卢植面前,看向卢植,言语真挚道:“卢公,今煜已报大将军知遇之恩,今已无憾事,然雒阳局势诡谲不定,非煜一人可扭转,卢公一切小心。”
说着,陈煜从怀中把大将军何进的虎符交到卢植的手中,在卢植茫然的眼神中,陈煜紧接着说道:“雒阳诸公中,煜只信卢公一人,此虎符交给卢公,若是雒阳有变,卢公可凭借此虎符调动天下兵马,进京勤王!”
当卢植从陈煜手中接过这个令天下人都为之心动的虎符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手中的虎符格外的滚烫,因为他感受到了周围众人投来炙热且不善的目光,不过,事已至此,卢植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中的虎符藏入怀中,遂正色的看向陈煜道:“叔弼,汝当真去意已决?”
“是。”
陈煜丝毫不曾避讳众人,就连马车内的太后何氏得知陈煜要离去后,连忙掀开车帘,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和陈煜冰冷的目光触碰在一起,太后何氏忽然想起今夜在小平津时陈煜所说之话,瞬间顿感惭愧,掀开的车帘又随之放了下来,重新坐回马车内。
“唉”
卢植长叹一声,那种刚毅的面容上难得有了一丝的动容,他已明白陈煜去意已决,知道再怎么挽留也无法把陈煜挽留下来,遂道:“叔弼当真赤诚君子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植再次祝小友此行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多谢!”
陈煜话音落下,随之翻身跃马而上,朝着孙坚颔首后,便朝着众人道:“告辞!”
二人并驾而驱,身后跟随着何进留给的陈煜的百余名精锐,他们本就是何进的亲卫,可以说就是何进的私军,如今何进已死,他们这些人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已无可以去的地方,但是他们的主君把他们交到陈煜的手上,那么今后陈煜便是他们的主君。
随着陈煜离去,众人的心思便开始活络了起来,如今执掌虎符的卢植则是成了他们的目标,对于这一点,卢植心中亦是有数,不过,他从陈煜手中接过虎符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样的一个结果。
陈煜经过董卓身边的时候,忽然驻足了一下,遂在董卓身边轻语道:“董仲颍,某在看着你。”
闻言,董卓眉毛一挑,看向陈煜的眼神略轻蔑,不过心中早就掀起滔天的怒火,这些年来,他唯独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手中吃亏甚多。
待说完后,陈煜并不曾理会董卓的想法,而是朝着何进的府邸走去。
百余名精锐走在雒阳的街道上,百姓见状纷纷让开,不敢阻拦丝毫,待来到大将军府邸后,曹操早已醒来,在大将军府邸外等候着陈煜。
陈煜看到曹操的那一刻,身上还有伤口,心中不由的一叹,遂和孙坚一同下马,来到曹操身边的,忧心忡忡道:“孟德兄,董卓虎狼之辈也,今其入京,不知会掀起多少的风浪,孟德兄小心为上,煜这就带着大将军的遗体回到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