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讲话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说服力，楚怜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串跟秦简手上的佛珠一般形制的珠子，就是直径小了一圈儿。
一股檀香入息，楚怜似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檀木有安神的作用，你带在身上可以调神，心不静，我们的谈话就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楚怜点点头，拿起了佛珠，她确实需要安放心神，其实她比方卓还要焦虑，她不仅要应付方卓，还要担心自己生计，作为天平弱势的一方，她本就要承受更多。
最让她不安的是，这样的心思要瞒着方卓。
“秦总，这个多少钱，我还给您。”
秦简目光一顿，“在你工资里扣，可以吗？”
楚怜点点头，不自觉的捻着手中的佛珠，乱窜的呼吸似乎也跟着一点点沉稳下来。
秦简泡了壶茶，倒了一杯给她，淡淡开口，“是想离开公司，还是想离开榕城？”
楚怜微愣，有些错愕的看着秦简。
秦简兀自喝茶，头都没抬，端着茶杯淡道，“要是想离开公司，我一会让人事给你把工资结算出来，如果要是想离开榕城，我司在其他地方也有分公司可做接收，楚怜我个人认为你很有天赋，留在公司发展，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我尊重你的意愿，告诉我一个答案。”
楚怜被问住了。
平心而论，她一点都想离开云起听涛，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像秦简这么好的老板了，他要是跟方卓没有关系，那就好上加好。
可惜……
秦简胎膜看她一眼，“如果你想留下，公务派遣一事，我可以替你瞒着他。”
楚怜震惊，猛地对上秦简的目光，眼睛瞪得滚圆。
她都怀疑秦简是不是有读心术，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秦简看她一眼，忽而笑了，很温和，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舒适感，“楚怜，你很聪明，因为昨天的事，方化己不会让你再留在榕城，所以，你想离开。这事方卓不知道吧？”
楚怜更惊讶了，一开口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知道？”
秦简眉心微动，“大概，是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吧，不过像你这么通透的，还是第一次见。大多数小姑娘，会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可以跨越门庭悬殊，到最后也都无一例外的不得善终。”
秦简似乎并不想聊这个，他提眸，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的答案呢？辞职，还是转调？”
楚怜总是会忍不住去幻想秦简给她描绘的那靠她自己努力所收获的明天，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我选择转调！”
秦简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留下而有什么情绪波动，“那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聊了，楚怜，我看你的入职资料，你老家在困鹿山？”
楚怜点点头，她低垂着眸子，声音小小的，似是带着胆怯和自卑，“对，在困鹿山的老寨子里……”
秦简却笑道：“那太好了。”
楚怜微愣，抬眸看向他。
秦简起身从办公桌找出一份件递给她，“这是对困鹿山茶山的土壤，天气，树种，以及制茶工艺的检验报告，我非常看重这个产区的茶青，打算购买一部分荒野茶园，你在困鹿山长大，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应该有很深刻的理解，我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你做。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