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怜的背影，无声喟叹，眸色深潭般一层层沉了下去。
车上气压很低，楚怜埋怨他，“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当着长辈的面，像话吗？”
方卓侧眸不深不浅的扫了她一眼，听不出什么语气，“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不是我女朋友？还是他不是我小舅？作为男朋友，托自家长辈照顾你，有什么不对？让你为难？”
楚怜微微一愣，狐疑的转眸看他，“方卓？你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楚怜说不上来，就觉得方卓不对劲，他笑了，很轻，带着讥肖，“怪我？让秦简知道我们的关系，让你不高兴了？”
听到这楚怜就明白了，刚才只是害羞，现在是真不高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阴阳怪气的犯得着吗？”
方卓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转眸看着她，“你确定吗？让我直说？”
楚怜上来倔，跟方卓也没什么两样，就没在怕的，“你说。”
“你是不是看上我小舅了？他就是你非工作不可的原因？嗯？”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楚怜还是被方卓的混账程度给惊到了，这话他还真是张口就来，她一愣，低头笑了。
在她方卓眼里，她就没别的事儿，跟寄生虫一样，只能靠着男人过日子，即便离开他，也会再找一个吸上去，还有比这更直接的羞辱吗？
这就是方卓，总是让你麻痹在他刻意营造的宠爱幻觉中，可在他骨子里，她根本就没有人格！
就像是他掌心的玩物，不需要尊严，不需要价值，不需要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生存。
会取悦他就够了！
“你笑什么？是你让我直说的，现在怎么不说话？”
楚怜抬眸，认真的打量方卓，这眼神让方卓很不舒服，她像是在看一条挂在铁钩上待价而沽的猪肉！
“楚怜，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的担心还真有点道理。”楚怜眯了眯眼睛，轻挑的勾起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一下把方卓惹恼了，愤怒的打开她的手。
她也没生气，含笑睨他，“你也就长得比秦总年轻点，也是，秦总今年三十二，嗯，比你大六岁，你到那个年纪还不一定什么样子，家世的话，差不多吧，要是比气质那就差远了，秦总成熟持重，你呢？阴晴不定的，超过三个月的狗崽子都不这么闹脾气，待人接物就不提了，显得秦总欺负小辈，方卓？你要是个正常人，也能分出哪个更好吧？你要是个女人，你选哪个？”
方卓气的一口气卡住了，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瞪着眼睛跟个吊死鬼一样瞪着楚怜，知道的是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丧尸咬了，要吃人呢！
楚怜也在气头上，她根本不理会方卓的反应，直接解开安全带，“我今天回榕城一品，你自己回去吧。好好想想，挺大个人了，别天天没事找事，幼不幼稚？”
直到楚怜下车，方卓都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没回过神来。
楚怜这是吃错药了？
她刚才是对他评头论足跟秦简做了个细致的对比？
最最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没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