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乜棘崴到脚而已,家明就把他当主子一样伺候,这次轮到家明住院,乜棘也想留下照顾这小子,怎知却被无情驱逐。
“我躺着发呆而已,你赶紧回去上课啦!”家明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乜棘的学业,他之前留宿学校寝室,听其他舍友说过,旷课超过三次,是要重修的。
“无所谓啦,既来之则安之,旷课一次半次不影响的。”乜棘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势调侃,“再说了,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我来咩?为了你,就算挂科,小爷也是心甘情愿的,OK?”
故作深情的一句玩笑话,家明却认真了:“不OK,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嘛,让你下午上完课再来,你怎么大中午就跑来了?”
“我乐意~”乜棘往病床上挤,“好累,老子眯会儿。”
家明只好从床上下来,退位让贤,站在边上嘟囔:“你这样会迟到的。”
乜棘不吭声,闭上眼装睡。
家明没办法,只好走出病房,坐在排椅上自责,早知道就不给乜棘打电话了,要是他每天都这样,肯定要挂科的。
乜棘又不是白痴,在他看来,傻小子就是瞎操心。
“喂,干嘛呢?”乜棘跟出病房,坐家明旁边,“生闷气啊?”
“不敢~”明明就有小脾气,还不承认。
“那就是有咯?哎…真拿你没办法,我走行了吧?”乜棘从兜里掏出荷包,突然想起件事儿,“诶?之前你去学校照顾我,我给你的钱,你是不是又塞回我钱包里了?(乜棘总感觉钱数变多了)”
家明一笑置之,平静地望着前方的那面墙:“嗯~”
“几个意思?”乜棘反问道。
“多出来的呗~”
“不都说好了,是给你的工资嘛?”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嘿~话都让这货说满了,乜棘无言以对,默默把荷包放回兜里。
“行吧,不招人待见,我走啦!”拍拍屁股,乜棘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手腕被拉住了。
他疑惑地回头,只见家明小心翼翼道:“我没有不待见你。”
“那你还赶我走?”乜棘一副小爷可难过的嘴脸。
“翘课陪我,不划算的…我有护士照顾,你放心吧。”
乜棘盯着家明手上的留置针,特想揍这傻小子一顿:“你啊你~我…”
唉,算了,乜棘只好顺着家明的意:“好啦~我回去上课,晚上再来给你送饭,敢问这么安排,阁下满意不?”
“嗯~”家明露出一排小白牙,像个被哄开心的小孩儿。
车站。
时间不赶,乜棘打算搭公交车回学校,反正没几个站就到了,省点打车费也好。(自打认识了家明,他莫名被潜移默化,间歇性省钱、时常挥霍无度。)
旁边坐着俩阿姨,貌似刚刚探病出来,正面色凝重地聊着天。
“你说阿莲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办呀?”菜花头的女人唉声叹气,很是惋惜。
“可不是嘛,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邪,前几天我还在听阿莲抱怨,说她给阿徵求了个平安纸符,阿徵上厕所没带手纸,就给用了…”
“不是吧…”菜花头女人眉头一皱,表情很是嫌弃。
“可不嘛,阿徵还愣说那是迷信,这不,出事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对神明不敬,是要遭报应的,好在阿莲每天都在帮阿徵诵经祈福,希望能得到上仙的谅解。”
“巧合而已吧?哪有那么夸张。”
“哎!老话可都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蘑菇头女人神情严肃,“没有信仰可以,但对神明,咱不能不敬!”
菜花头女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小女子不懂事,大仙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乜棘也听进去了,他有个问题不解,决定向这位蘑菇头阿姨赐教一下:“那个,姐姐,我能跟您讨教个问题吗?”
一声姐姐,把蘑菇头女人哄得心花怒放的:“哎呦,讨教不敢当,纯纯聊天儿就是了,你说。”
“玉石护身符如果出现裂痕,会不会失效?”对于家明这次伤到进医院,乜棘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特别是听了这位阿姨的话之后,脑海里立马浮现了画面,他清晰记得,上次重逢时,自己见过玉石,上面多了一道裂痕。
“哎呦,那你可得注意,玉石裂开,是符以身护主,帮忙肉身挡了一劫,得去庙里拜拜…”蘑菇头女人侃侃而谈她的独到见解,还给了少年一些建议。
乜棘听得很认真,就连回校的车来了也顾不上,向阿姨道谢后,直接改了行程,这课他翘定了。
寺庙。
少年诚恳祈福,求上仙保佑家明弟弟平平安安,童年的不幸到此为止,以后能够万事遂顺,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
往功德箱里添了香油钱后,乜棘心里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