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同意我执掌中馈了?”
林秋晚明知故问,假装很惊讶。
楚时修这儿子比狗还听话,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上辈子林秋晚可没少吃亏。
“我疼惜你刚嫁过来,怕你劳累,但母亲说的对,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宁安伯爵夫人,到时候什么都不会,难免闹了笑话,不如早早学起来,有什么不懂,母亲会尽心尽力教你。”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听就是老太太教的,楚时修说的十分别扭。
他向来自命清高,便是面对大哥楚璟烨,也从来不主动上赶巴结,现在被迫哄骗林秋晚,为的就是之后林老将军帮他这个女婿在朝中找份好差事。
“你是我的妻子,我相信你一定
能把伯爵府管的井井有条,让我再无后顾之忧。”
楚时修给林秋晚戴高帽。
林秋晚几乎被气笑了。
想要伯爵府起死回生,只有贴补嫁妆,奉献林家人脉一条路可以走,楚时修要是明说,林秋晚还敬他坦荡,打着什么都为她好的名义算计,简直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前世真是猪油蒙心瞎了眼,老太太和楚时修的算盘珠都崩她脸上了,她竟然还喜滋滋的填这个大窟窿。
“相公放心,秋晚一定尽力。”
林秋晚目光盈盈,看着那些堆成小山的烂账。
既然这母子两这么急切的想要她接手账本,林秋晚不答应,岂不是可惜?
她当然要拿住中馈,然后搅的这宁
安伯爵府,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只有账本吗?”
林秋晚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悠悠开口:“既然要管家,房钥匙,掌家私印,产业地契,奴仆身契,一样都不能少的,母亲是不是忘记了?”
光是账本,可不算什么中馈,最多是个怨种账房。
楚时修一愣,没想到林秋晚还懂得这些,但他不敢贸贸然的推脱,迟疑了一会,只说去找老太太问问。
林秋晚笑的很甜,眯着眼睛说道:“相公不用急,明日等我回去见到娘亲,具体问问掌家之事,再回来接手这些也不迟。”
搬出了林家人,楚时修哪还坐得住,几乎是火烧屁股出了门。
林秋晚不急,但是老太太急
,才过晚饭,月上掌灯,东西就来了。
老太太身边的孙妈妈捧着托盘,笑的有些谄媚:“二少夫人,老太太说东西都在这了。”
“放那吧,我待会慢慢清点。”
林秋晚已经沐浴过,正坐在榻上擦湿发,口吻也漫不经心。
她知道老太太不会老老实实把东西全交出来的,还得在明日回门前诈一诈。
孙妈妈转动的眼珠透着精明,笑嘻嘻的说道:“老太太是二少夫人的亲婆母,她经手的东西,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妈妈说的哪里话,我与母亲都是一家人,怎么会不放心,但这些物品关系到整个伯爵府的钱财,自然要清点清楚,不然日后说起来,娘亲该怪我办
事糊弄了。”
林秋晚这才抬眼,轻飘飘的看向那孙妈妈。
她记得孙妈妈这号人物,老太太君氏最得用的心腹,想来楚时修那蠢货不顶用,老太太派个嘴皮利索的来拆招。
“二少夫人,老奴托大多嘴,您嫁进来就是伯爵府的人,中馈事物有什么不懂的,老太太都会教导您,您要去劳烦亲家夫人,这不合规矩。”
孙妈妈犹如那滚刀肉,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
林秋晚冷不丁笑了声,还没说话,就听那孙妈妈继续说道:“二少夫人,今日大爷留宿,紫竹院空置许久,下人们收拾起来未必妥帖,您现如今是掌家主母,老太太特意叮嘱您随奴婢过去查看。”
“相公同意我执掌中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