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奶声奶气,一听便知是小娃。
我和顺子对视一眼,赶紧往门里冲,一进门便看到张晓东背影,小娃被他制住了,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小鸡崽似的。
张晓东貌似早有准备,从裤兜里掏出尼龙索子,捆上小娃手脚,他捆的时候很小心,态度和颜悦色也不凶。
小娃先是受了惊吓,后来也不怎么怕了,他乖乖坐椅子上不哭不闹,问叔叔是不是玩躲猫猫呀?
张晓东随口哄他,说是的啊,你闭上眼睛数数,数到100再来找叔叔。
小娃挺开心,当真闭上眼开始数数,张晓东回头冲我使眼色,示意大家赶紧动作。
杜家三层楼,一人搜一层正合适,我去了三楼。杜家的风格类似善缘堂,从楼梯上去便是回廊,诺长的廊里只有一扇门。
那门没上锁,我轻轻推开。里头是杜天威的卧房,屋里灯亮着,布置简单到令人惊讶。
房间仅摆了一张床,床上杂乱堆放衣物和皮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巨大的马头装饰灯。
我翻了翻皮包,里头只有纸笔,检查衣裳和床上用品,也没啥发现。
卧房两侧还有房间,门的开口就在卧房里。我进门瞧了瞧,房间大小与卧房一样。家具同样只有床,但不同的是,右侧房间吊灯造型像蛇,左侧房的像羊。
我觉着有些不对劲。干过建筑的清楚,住家房子讲究主从尊卑,在结构上必然有大有小,这是突现主人家地位的方式,若是间间都雷同,那叫仓。
而且,三间房只有一道门通回廊,合着杜家留客住宿,半夜起来方个便,还得打从主人房里经过?
我决定下楼瞧瞧,顺手从包里取走纸笔。【愛↑去△小↓說△網
下到二楼,顺子正撅着屁股在屋里倒腾,我没进门站外面瞅。二楼也是三间房,一字并列像是房或会客室,房间大小与门开口方式,同三楼如出一辙。
不同的地方仍是吊灯,中间一屋是莲花灯,左右两间为兔和鸡形状。
我不作声下到一楼。
堂屋里小娃仍在数数,奶声奶气坐在椅子上,小脚悠悠哉哉的摇晃,张晓东瞅着我下楼,摊摊手示意没啥发现,我径直抬头望天花板。
和预估的情况一样,堂屋虽说没隔间,但天花板却有三块,等距离挂着三盏吊灯,分别为虎、鼠、狗造型。
我心头顿时有了数。杜家是按奇门标准局修建的,其三层九房寓意九宫,门开口呈八门列位,最关键的是吊灯造型,标识着五行属地和时辰落宫。
师父讲过,凡奇门布局,重在推算值符落宫,所谓值符,即当天值日的星官,值符每日轮换,因而最重要的信息,会在九宫中不断流转。
也就是说,杜家的秘密是活的,随时辰不断在换地方。有了思路,我立马在纸上安星布宫,拿了图纸同张晓东上楼找顺子,推算这活儿我不成,但顺子貌似挺有天份。
顺子很给力,推演约五六分钟,抬起头告诉我们,值符位置在堂屋。
张晓东摇摇头,说他搜过好几遍,堂屋只有些寻常玩意儿,除非长腿能躲,否则绝无可能看不到。
话音刚落,我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值符是活的!长腿儿能跑,除了那红衣小娃,还有啥?
我赶紧招呼他俩下楼!
小娃不见了,堂屋门大敞,绑人的索子,整整齐齐盘椅子上。
张晓东拿起索子发楞,这种绳索别说绑小娃,即使捆成年人也没得跑,更何况,谁逃跑还替人家拾掇好家伙?
我提醒他俩小心,那小娃绝非普通人,甚至未必是人。顺子嘟囔说,他听老人讲过,穿红衣红裤的都是厉鬼,遇见人要掏心肝吃的,莫非小娃是…;…;…;
后面的话他不敢讲,张晓东也有些紧张,一面安慰顺子说不怕,一面左顾右盼寻小娃踪迹。
正说话,门外出现一道红影。红影低矮,蹦蹦跳跳晃过,那身高步态不是小娃还能有谁?我们赶紧跑出门瞧。
门外没人。
院儿灯照耀石灰路面,清晰可见两串脚印,脚印尖细,尖头深深戳进石灰,分明是后跟不着地,踮起脚尖踩出来的。
我不说话,跟着脚印往前走。脚印通往另一幢废弃的楼,还未走到门口,我便瞧见一个熟悉的玩意儿dash;dash;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