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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时难话别离

今天还真是热闹,先是少阳三杰,接着便是陆逸,那呆子已是许久没来梅林了,今日却是来辞行的 年轻公子深揖一礼 “此番可结识玉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乍听闻他在京都的事情,确实有些吃惊,人当重气节怎可随意出入污秽之地 但是后来渐渐的,又觉每个人的境遇本就不同,怎可一概而论 有寺院读,有闹市修 皆为一种修行 他又为何不可住在青楼之中 只有心性至纯至洁,方能出淤泥而不染 与少年相交虽时短,但却可以看出他乃不俗之人,又何故以世俗眼光拘泥 其实自己心下早已释然,只是这段时间有北辰瑶在,他与钰轩公子不同,身上的王族气息很重,他不方便过来 “玉公子,当日你与表妹所说之话,可是当真” “什么” 阿玉一愣 他与卫轻愁可是说过很多的话,不知现下他提的又是哪一桩 “乱世将去,必有明主” 大奕的乱局已经太久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百姓亟待修养生息 之前他们也曾讨论过关于休民的问题 少年虽语出惊人,却见解独特 若有朝一日可以推行天下,必是兴国利民之良策 只是 “却不知这天下还要乱多久” “再等等,也许,很快” 年轻公子眼中猛的升起一抹希冀 虽知尚是一句空话,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是,信了 或许是因为崇拜之情已让他昏了头脑,或许是这少年身上本就极具传奇 故而于他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 “表妹明日便会启程回江南山庄,待送她归家后,我准备四海云游一番,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公子,只希望再见之时已是四海升平” 那日箭场之上听司徒先生说了一些八方见闻,方觉自己偏安一隅,若坐井观天以蠡测海 圣人云,读万卷不如远行万里 外面的天地何其广阔,不出去走走 又岂知,何为天下 “也好” 少年笑了笑 多些见识于他日后为官治世必将大有益处 只是 “就你一个人吗” 兵慌马乱的,这呆子怕是还没走上几步便会小命不保了 “大丈夫行于天地,一人足矣” 阿玉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道了声 “珍重” …… 陆逸方才走了一会,北辰旷便来了 还真是稀客 年轻的王世子自从进了亭子便闷不吭声 一言不发 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世子莫不是来警告在下莫要去打小郡主的主意” “我若说,我来是希望你可以迎娶我妹妹,你当如何” 少年笑了 “那你们高密王府做事可就太不厚道了,乱世之中可安富贵,就只凭与东海王府的那一点关系,怕是还做不到朝野俱荣吧,这背后应该也有音家不小的功劳” 江湖势力自有江湖势力的用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两家联姻虽说是利益维系,但是你应知音冀对你那宝贝妹妹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得此妹婿世子应感欣慰才是” 北辰旷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替音家说话 年轻的王世子长叹了声,颇有些头疼道 “璎儿心系于你,我能怎么办” 她是他最宝贝的妹妹 为了这个小子说死说活的,就是不肯嫁给音家大公子 难道还能硬逼着她出嫁不成 “作为兄长,你应有识人辨人的本事,不是一味的宠溺便是疼爱,你该为她的一生做好安排” 少年又道 “作为高密王府的世子,你更应为王府的未来做打算,东海王势力再强毕竟也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一切尚有未知,与音家联姻虽于朝堂无益,但却可护你府中老小的安危,若他日横生变故,至少,江湖还是你的退路” “玉公子金玉良

言,我记下了” 今日过来本也不是真的想要与他商议婚事 正如对方所言,高密王府与少阳音家牵扯颇深,联姻岂是说取消便可取消的 他不过是想借由这个引子,来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少年 果真是与众不同 难怪之前多见钰轩与北辰瑶往这边来 只是 听他那意思,竟像是不看好东海王 …… 一场赏芍盛会,热热闹闹的展开,不知为何到最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几分怅然 有人提前离开了,有人选择不辞而别 梅林之中,公孙弦道 “阿玉,你相信吗每年盛会结束我都会感觉很失落” 人多时忙碌,但一旦闲下来却又静得可怕 公孙家世代远离纷争的同时也将自己阻隔于红尘之外,也许祖辈们也是因为太过无趣了,方才想到要举办赏芍盛会 好让岭上热闹一下 “静虽静了点,但是这份悠闲自得却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这几日已有人陆续离开,北辰瑶自那日后便不见踪影 “说来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年轻公子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朵精雕细琢的白玉芍药 “这是红颜醉冠首的玉芳华,倾舞姑娘走得太急,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给她,我不方便出岭便只能有劳你帮忙转交了” 少年扬了扬眉 “公孙弦你这人还真是不错” 他想必已经猜到自己与倾舞的关系了,甚至对他的背景也会有诸多怀疑,但却仍忍着什么都不问 依旧赤诚相待 “梅岭之上你永远都是玉少,梅岭之外,不论你的身份如何也都是我公孙弦的朋友” “还真是个傻瓜” 好久之前 有一个人,也曾这般信誓旦旦的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如今 那个人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取他的性命 “知道啦” 少年笑道 “不管他日风云如何变换,你也都是本少爷的朋友” 他认定的朋友,就是一生的朋友 不论对方如何改变 他都 不会变 “阿玉” 北辰碧二人走了过来 “公孙公子也在” 王敞道 “我们刚与公孙岭主辞行,明日便会启程回去,这段时间多有叨扰,日后若琴溪兄出岭定要来沂水关一游,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不过几日 年轻公子的眼中已少了往日的飞扬,却多了一丝难解的忧愁 倾舞在比赛的第二日便离开了,走时悄无声息,他甚至都没机会与她道声珍重 那一朵至今没有投出的绢布芍药仍被自己收在怀中 与对那个女子的思慕 一同 珍藏 阿玉见他不对劲,已问了好几次 但是 他却不想说 因为那一场琴舞相伴,他猜想他们之间定有些关系 他没有问,却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相思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北辰碧问道 他们之间终归再无法如初见时那般随性自然了,不过离别在即心下难免会有不舍 “明天吧” 五月的梅林春意盎然,景致比冬日更多了一份生机 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只是 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怎么这么快” 公孙弦一愣 往年不是还会再住上一段时间吗 “世俗之人总归有些世俗之事要去做,也不能总躲在你这里享清闲啊” 何况,他本就是个会招惹麻烦的人,若呆久了,说不定会连累公孙家这一园的清静 “那我这就吩咐人去替你准备车马” 以往他都是与南宫绝尘一同来去,自是不需要他费心准备,但是今年却是一个人上的梅岭 “明日会有人来接我” “那我这就让

人准备设宴,为你们饯行” 每年来的公子虽多,但意气相投相谈甚欢者却不多 阿玉自是不用说了 北辰钰轩谦谦君子为人温润如沐春风,王三公子洒脱不羁爽朗直率,与之相交皆甚为畅快 分别在即实有些不舍 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可强留 还好 明年还会再相见 他想要起身去准备,却被少年给拉住了 “阿弦别张罗了,我们四人就在这里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我有一壶酒,足矣慰风尘 就他们四人 清清静静的喝个畅快…… 那一夜的酒着实喝了不少,昏昏沉沉的 话也说了不少 王敞是第一个倒下的 也许,酒入愁肠更易醉 接着是公孙弦 他的酒量本就不太好,硬扛着陪到了半夜,却是再也挺不住了,一脑袋砸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出乎意料,撑到最后的竟然是北辰碧 少年拿着小酒壶与他对碰了下 “没想到你还挺能喝” “你喝得太多了” 年轻的王世子皱了皱眉 其实他也有些醉了,不过因为习性使然,方没显露出多少醉态 “本少爷可是从十三岁起便开始喝酒,这些,不算多” 十三岁 “不会太早了吗”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喝酒 难道都没人管管吗 “不早了,在晚,就该长大了” 最初他并不是喜欢喝酒 而是因为,那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有些事总该面对 有些事,他习惯提前准备 含糊不清的声音,依旧含着惯有的笑意,却让人听不出他的真识想法 听不清,看不透 却更加的好奇 他想问他的过往,只是 终归交浅 难以言深 “阿碧,别在执拗了,找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阿碧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唤他,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切,似与记忆里的那个声音合二为一 男子用力的晃了晃头 还真是喝多了 那一瞬间他竟差点将他当作了凰儿 “你不知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她” 阿玉似也有些醉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两小无猜,不过都是些小孩子的玩闹,能有多深的感情,你又何苦这般执着不放” 声音越来越低 终是,睡了过去 夜已深沉,从悬月中天到移至西楼 男子低语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她,我北辰碧今生,非凰儿不娶” 起身抱起少年,缓缓向着梅林小屋走去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外面把酒言欢,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 穷奢极侈 富贵花哨得一塌糊涂,甚至比起皇宫来都毫不逊色 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将人放置在软塌之上,又轻轻拉过被子盖好,看着那张宛如婴儿般纯净的脸,眼前一幕幕的划过 初见时的轻挑浮浪,平日里的嬉笑无形,箭技场上的惊艳绝伦,还有那旷古绵长的绝世琴音 “阿玉,你究竟是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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