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事成后,自然会让你知晓其中一切缘由。”顾晚虞转回头,笑望着她。
陈慎贞识趣不再多问,
“好了,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你进永安侯府后,最紧要的不是其他,而是要活下去,”
陈慎贞猛然抬头,
顾晚虞对她一笑,“唯有成功在侯府活下去,才用想日后的安排,”
“届时想必也不必再忌讳其他,咱们可如往日暗中联系了。”
陈慎贞自然明悟了她的意思,敛眉低声道:“民女清楚了。”
顾晚虞看她,
月影余晖倾洒,沉重的气氛弥漫开,二人一时无言,周边只间或从角落草丛传来三两声虫鸣,
最终,还是陈慎贞反应过来,笑了一声,
“民女辗转污糟之地数年,那些腌臜事见了不知凡几,想来也不一定会比那些高门阔户中的妇人差上多少,主子只管等民女的好消息便是。”
顾晚虞看着她,忽地垂首眨了下眼,再次抬头时嘴角漾开笑,“静候佳期。”
说完叫来小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匣子,
“这里面有一万两,一来算作给你添妆,二来好在侯府上下打点,不必省着,早日立稳脚跟才好。”
陈慎贞点点头,“民女省得。”
“慎贞拜别主子。”说着,俯身重重一拜,
她没拦,就这样看着她拜下去,
直至行完这一礼,才道:“不早了,回吧。”
陈慎贞又福了福身,转头在顾留福的小心护持下返回。
顾晚虞就这样目送她快步离去,直至她纤瘦的身影彻底遁入夜色,连最后一丝衣角也消失在巷尾,才微微侧头转身,搭上小环递上来的手,
“回吧。”
夜风习习,后半夜无眠。
第二日,便起的迟了些,
好在她也无须给旁人请安,宋京章又几乎只在晚上过来,
即便她再多懒散的多躺会儿,也无人敢置喙。
起身洗漱后,顾晚虞用玉轮按摩着眼下皮肤,招手让小环传来顾留福,询问当日在街上卖身葬父那女人的去向。
“主子怎忽地问起这人?”顾留福十分不解,
“我这儿有一桩要紧事,可叹手头无人可用,思来想去,这人或许能用,便招你来问问。”
“自那日陈姐姐命陈管家送了银子给她,却未收留,那女人便默默离去了,主子要寻的话,还需容小的去打探一番。”
“嗯,不急,慢慢寻,莫要漏了痕迹便好。”嘱咐完一挥手,让他下去了。
顾留福动作不慢,晚膳后便过来禀报说寻到人了,
“许是当初事闹得太大,这人倒也好打听,”解释了句,又详细说道:
“此人名唤柳莲儿,其父还是个秀才公,奈何爹娘早逝,她一孤女卖身葬父,”
“自她拿了陈姐姐给的银子安葬老父后,也没去别处,而是靠着仅存的银两在那条街上赁了个小院子,”
“每日里不是上街乱逛,就是打听些高门大户的小道消息,听闻最近还在想法子去勋贵人家做丫鬟呢。”
“哦?”顾晚虞挑眉,“这样看,她倒是个有上进心。”
顾留福不屑的笑了笑,“主子心善,自然只把人往好处想,可依照小的看,她这实在是不安于内,费尽心思想往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