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放心?
谢折风连分魂之痛与残留在身的穿心之疼都已习惯,却觉着这四个字颇为刺耳
姜轻身上那件师兄的衣裳更是刺目。
从前师兄面面俱到
斗法后莫说是相赠衣袍,就是疗伤宽慰
也时常有之。
可千年一梦
师兄回来的这半年来,哪怕以宿雪的身份在外行走,何时给他更换过衣裳?
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谢折风有自知之明
并无怨怼。
但他瞧见安无雪将这面面俱到给了他人,仍觉气息都沉重了起来。
他抱着困困
神色微暗。
他不得不敛下他那险些无法控制的戾意。
可安无雪背对着他
瞧不见他的神情。
安无雪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姜道友,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不必如此多余担心。”
更何况那人是谢折风呢?
“我从前赠过谢道友法袍
他也不甚在意,怎么可能会介意落月峰随处可见的普通法袍?”
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
谢折风登时神情惨淡
面上苍白之色更甚。
他死死地盯着安无雪
双唇轻动了好几下。
可他能说什么?
他最终只能无言。
裴千来回看了看
心中暗暗叫苦。
他听出安无雪不想在北冥修士面前随意暴露身份,怕姜轻不知仙尊身份
说出什么不妥之言,赶忙主动问姜轻:“姜先生,北冥到底为何会走到封城这一步?你怎么会在此地被魔修追杀?上官城主他们呢?”
姜轻摇了摇头:“你这问题一个连着一个的,我如何回答?不必心急,我在观叶阵中徘徊许久了
着急也破不了这个阵
不如听我细说再议
我也想问问你们
阵外是何情势?”
裴千看了一眼谢折风。
谢折风目光却只留在安无雪身上
草草道:“我这边只过了一道死门
并无任何值得提及之处。”
裴千便简述了一番他们这边所知的情形。
裴千那边说着
安无雪已经行至那被他斩杀的魔修尸体旁。
这一段时光洪流早就被姜轻破了
此地彻底崩塌
而这个魔修的尸体却还在——这并不是观叶阵里的幻影
而是一个入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