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人听了青凰这般说,脸上开始慢慢泛白,阿五更是双手攥紧,肩膀颤抖着,哽咽着说:“我不能任由他们留在那里,我要去救他们。”说罢挣扎着就要起来。
平婶硬是把他压在床上,“你现在这个身子怎么去救他们?估计你还没到地方,途中就不行了。”
“祖母,那都是我们的族人,阿田为了救我还生生受了一枪,我必须得去。”阿五扒开平婶的双手说。
“可你……现在这个状态,如何能救?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那也是我的族人,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们吗?”平婶双手无力地垂下,眼中泪水滑落,带着无尽的悲伤,“你阿爹阿娘已然不在了,你这般要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呀?”
青凰看着声泪俱下的平婶,想了想:“我与他同去罢,这你可放心了?”
花奴第一次见青凰主动说要帮助他人,也有些惊讶,“姥姥您要与他同去?”
“怎么?不行?”青凰说。
“不是,就是奇怪您这回……”花奴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青凰白了她一眼,对着两位长老和阿五道:“你们准备准备,再安排一次你们那个敲鼓寻人的表演,至于阿五你今夜就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向前和明方听见青凰把他们的寻人仪式说成表演,嘴角不约而同地抽动了下,“姥姥,那是我们奚鼠一族特有的仪式,不是表演。”
“仪式也好,表演也罢,你们待会再来一次,开始前通知我一下。”青凰说完就走出了阿五的房间,转头看众人还待在原处,“怎么?你们不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向前长老领着青凰和花奴到了刚开始去的冰屋处休息,明方长老则再次安排寻人仪式。
冰屋内只剩下了青凰和花奴二人,花奴这才开口问青凰,“姥姥您这回怎地要跟着阿五去帮他们寻人了?”
青凰对着花奴神秘一笑,“你知道吗?如果阿五说的那把枪真的是猎魂枪,那可是好东西呀。”青凰坐进了一点那火盆处,“你给再加点柴火,这天真的冷得够呛。”
花奴心道果真如此,伸手拿了一根木柴扔了进火盆中,“姥姥您还怕冷?”
青凰道:“废话,凤凰就不怕冷了吗?只是没有那么怕冷罢了。况且你别忘了,我还是失了一魂的凤凰。”
花奴一副我完全看不出来的样子,“你失了魂也比多少人强,天生灵火加身,这点冷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
“那我也不能把自己给烧了吧?你别只说我,你看你那爪子,再靠近一点都要烤熟了。”
花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快要触碰到烧的火焰中,吓得立刻抽了回来。此时向前长老进来,“姥姥,我们仪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您是要一道去观看吗?”
青凰点了点头,对着花奴说:“我们走罢。”
他们一行人又沿着来时的阶梯上了冰面,只见众人早已围着大鼓成了一圈,明方长老则在跟他们交代一些事项,青凰走了过去,跟他们说:“你们不用紧张,平时怎么敲的等会也这么敲就行。”
青凰走到鼓的下方,抚摸了一下鼓皮,伸出手指往鼓面弹了一下,花奴看见青凰的指尖似冒出了一丝灵火没入了大鼓之中,等青凰退回边上看着冰面上的仪式准备开始之际,悄悄问道:“姥姥您刚刚是对那鼓使了什么术法吗?”
青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也没什么,就是施了一个寻踪咒。”
花奴听罢瞪大了双眼,“您在人家祖传的鼓上施了寻踪咒?”
“别担心,那咒不带灵火,烧不着他们的鼓,就是方便明日我们出去寻人罢了。”青凰道,“我们可以先回去了,不然等会鼓响起来站在这边上耳朵嗡嗡地难受。”
说完转头便跟两位长老说:“我与花奴先回去歇息一下,”然后她想了想,掏出了一颗红色药丸扔了给他们,“给,你们表演结束后拿去给那阿五吃了,对他恢复有好处。”
第二天一早,青凰还在睡觉的时候阿五已经等在外头,花奴起身看到阿五站在屋子外面赶紧跟他说道:“你这待在外面不冷吗?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姥姥还得一会才能起身。”
说完就伸手想把阿五拉进屋里,阿五侧身避开,对着花奴说:“花奴上仙,不打紧的,我们奚鼠一族不怕冷,我在这里等着姥姥便可以了,等姥姥好了我们可以随时出发。”
花奴看着阿五还是有些泛青的脸色,对他说:“你身体好一些了吗?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大好。”
“昨日明方长老把姥姥的赠药给了我,我服下后便觉好多了。”阿五毕恭毕敬地对着花奴说。
花奴见他怎么都不肯进屋,只得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喊青凰起来了。青凰听见花奴喊她整个人都带了些起床气,随手掏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朝花奴扔了过去,“怎么回事呀你?跟了我几千年还敢来叫我起床?”
花奴闪身避过了飞来的物品,也是颇为无奈地说:“姥姥您要知道我打心底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大清早来吵醒您的,可您昨儿个跟他们说一早出发啊,阿五那傻子早就在外头等着了,我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来,脸都泛青了,我怕您再迟一点起的话他可能要晕在外面了。”
青凰起身坐在那条梧桐鞭上,伸了个懒腰,“行了,你就告诉他让他进来等着,不然我不去了。”
花奴这才退了出去,把青凰的话转告给了阿五,阿五听闻青凰这样说,便朝着青凰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跟着花奴进了冰屋。
进了冰屋以后,花奴往火盆中又添了点柴火,在火光的映照下,才发现阿五满头满脸都是冰渣子,惊道:“你这是在外面等了多久?怎地浑身都结出冰渣子了?”然后又往火盆中添了一把枯叶,让火势大一些,“快靠近火盆暖和暖和。”
花奴都快要把花盆推到阿五的面门上了,阿五见她这样赶紧伸手阻止了这马上要移到自己眼前的花盆,“花奴上仙,您不必太客气。”
“可你脸都青了呀……”花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