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璪惊声道。
“叔宝,你怎么来了?”
卫玠忍住欲溢出眼眶的泪水,佯装镇静道:“哥哥,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说罢,卫玠急忙检查卫璪身上的有没有伤痕,见卫璪身上完好无碍,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卫玠收拾好情绪微笑地看着卫璪,紧握着哥哥的手安慰。
“哥哥,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卫璪伸手抚摸着卫玠的头,曾经柔弱依赖他的妹妹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他心中有欣慰也有心痛,他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饱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好,哥哥相信你。”
事到如今,卫璪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妹妹的累赘。
卫玠忽然紧紧地抱住卫璪,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出,她静静地说。
“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等着我,好吗?“
卫璪心狠狠一疼,舒尔缓缓一笑。
“好,哥哥永远都会等着你。“
卫玠离开牢房之后,她冷静地思考,知道这事的关键在于太子,可是太子如今还在东宫昏迷不醒,只有等到太子苏醒,一切才有转机。
于是,卫玠悄然派人将信送到陈元达手上,陈元达向来是亲太子派,上次是她求刘聪赦免陈元达死罪,怎么来说,陈元达欠着卫玠一个人情。
陈元达收到卫玠的来信,其实在这可存亡危急的关头上,陈元达本可以不理会的,可是他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所以他还是打开了。
只是,信上却什么都没有,陈元达狐疑地翻来覆去看,仍然未见只字片语,他苦思冥想,卫昭仪这是何意呢。
直到他将信交给儿子看,其子一语道破。
“此事牵扯太子遇刺之事,紧接着便查出乃晋室旧臣所为,而其后便又将矛头指向卫昭仪,卫昭仪失子之事乃单太后所为,卫昭仪有理由谋害太子,只要卫昭仪与太子一倒,晋王向来野心勃勃,必会争夺太子之位,兔死狗烹,父亲向来与靳准不睦,而靳准早已经是晋王之人,倘若晋王入主东宫,我们必遭灭门之灾。”
言到此处,陈元达不经冷汗直流,悚然不已。
卫玠此举是想让陈元达劝慰太子,先将个人恩怨放置一旁,先联手对抗晋王一党,否则卫昭仪一倒台,接下来晋王将要对付谁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事到如今太子仍然不知道晋王才是他最强大的劲敌,那么卫玠只能换个盟友了。
好在陈元达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昏迷了半个月之久的太子终于醒了过来,卫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太子是个聪明人,那么接下来必然可以合力反击晋王,解除如今困局。
陈元达以及东宫的属官在太子醒后,斟酌了一番,将当今朝中局势委婉地说与太子听,一来是怕太子醒来气血攻心,二来,如今形似已经越来越危急,倘若仍由晋王党发展壮大,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刘乂知道如今自己只剩下大单于与太子这个头衔了,其余势力皆被剪除,陈元达适时出言道:“太子殿下,虽然您与卫昭仪先前恩怨未了,但是如今卫昭仪并非您最大的对手,晋王才是您应该防备的敌人,请您暂且放下个人恩怨,与卫昭仪联手对付晋王。“
刘乂神色苍白,心中踌躇不决,见太子尚未下定决心,于是另外一位太子属官又出言道:“自古以来,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心胸宽阔可容纳百川,太子如今拘泥于小节,恐错失良机,追悔莫及。”
众人的目光皆在太子身上,他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晋王胆大妄为,妄想谋夺太子之位,本太子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让他如意。”
当陈元达传达了太子之意给卫玠,卫玠微微一笑,总算太子是个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人,之前晋王趁着太子昏迷,肆意排挤太子一党,壮大自己的羽翼。
刘聪纵容了晋王结交朋党,又借着晋王的手排除异己,虽然太子党势力削弱,但是无形之中晋王的势力又成长起来,即便刘桀是他同胞弟,但是皇室之中亲情经不起考验,而刘太后向来喜欢刘桀这个小儿子,刘聪如今暂且放任晋王,待解决了刘乂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