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机缘巧合之下,在后山的竹林里寻到了一株千年翠竹,然后用它制成了现在顾明手里的那根青竹棍。这支青竹棍对他来说只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顾明头上发胀的感觉要好得多。
就在顾明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被这股膨胀的精神力量给撑破之时,他的胸膛中央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那些涌入他脑海之中的力量像是有了一个出口一般,从顾明的额头冲了出来,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进入了他的心脏,一部分进入了他手中的青竹棍之中。
片刻之后,他脑海中的精神力消失不见,他的第二颗心脏也开始缓慢地跳动起来,他手中的拐杖也开始发热。顾明松开了被他死死咬住的皮带,剧烈的喘息起来。
“总算是出来了!”顾明叹息一声,艰难的翻身而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右臂已经被牢牢的抓在了床角上,顾明的左手放开了手中的竹棍,然后将自己的右手从深深的木床上的小孔里抽了出去。
每次经历这种痛苦的时候,顾明都会为自己拥有两个心脏而感到高兴。如果不是他的第二个心脏还在,他现在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平静了一下情绪,顾明起身,将身上的湿透的衣物全部脱掉,换上一套新的,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明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了起来。
“糟糕!”他心中暗叫不妙。顾明连忙站了起来,用浴巾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然后冲进了厨房。
虽然顾明的动作很快,可是看到掌勺的葛老七,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铁青,顾明心里一凉,知道今天肯定要挨一顿骂。
果然,顾明刚一靠近,葛老七就浑身上下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他伸手一指顾明,愤怒地说道:“就知道偷懒,就知道偷懒!这都几点了?非要把整座山上的人都给吃了你才开心吗?”
葛老七是葛家庄的人,住在暮云山脚下三十公里处,是他们这一代的老七。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农家人,识字不多,所以就叫他葛七。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他的称呼也逐渐从“葛七”改成了“老七”。
而他之所以能成为暮云山的大厨,则是因为他的堂弟,也就是现任九华门三长老葛流云的帮助。
“葛大师,我这是——”顾明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葛老七粗暴的打断了。
葛老七又补充了一句,“之前老陈说过,让你出去收肥料,但你身手不错,我就不同意了。如果你不愿意做了,等下我就告诉老陈,让他帮你收肥料。”
葛老七口中的老陈,正是九华门总执事陈木,负责暮云山所有长老与弟子的日常事务。别看他叫陈木,实际上对顾明却是毫不留情。
一想起陈木一脸的笑容,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顾明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在葛老七的领导下,被人训斥是常事,不过,只要做事认真,不出太大的差错,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不过,一旦成为陈木的下属,他就没那么舒服了。
“葛大师,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
事实上,葛老七是不会让顾明来帮陈木收肥料的。顾明平日里做事很认真,从来都不会抱怨什么。像他这样勤奋的年轻人,整个暮云山都没有了。
之所以骂得这么凶,是因为葛老七虽然是大厨,可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九华门下,真正重视他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真正值得他教训的,也就是面前这位顾明。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在你认错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葛老七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脸淡定地说道。葛老七打得过瘾,心里美滋滋的。
“知道了知道了。”顾明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水烧开!”葛老七眼睛一亮,大声道。
顾明连忙跑进了厨房。葛老七目送顾明走进后厨,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若是有可能,他巴不得顾明晚来几趟,那样他就可以了。
就在葛老七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徒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们一看到葛老七,立刻喊道:“葛老七,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早餐还没有端上来?我要吃东西了!”
葛老七闻声望去,只见九华门李家四大子弟钱利辰与七大周利若正往后厨而去。
九华门,在整个东南地区,也就是个二三流势力,比起真正的大宗门,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这位掌门却有着极高的理想,他想要在自己的生命中,让九华门跻身于一等一的行列。
九华门一共有两个世代,一位是“无”一位,一位是席天成,一位是“李”位,一位是钱利辰。按照宗主席天成的说法,顾明没有被称为“林方晓”,是因为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两个哥哥,你们在这里,真是太好了!”葛老七见两位“李”字号的弟子过来,浑身上下都是肉,咧嘴一笑,眼睛都快被挤成一条线了。
对于葛老七的态度,钱利辰和周利若都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饿了还可以来蹭饭。再说了,葛老七是三长老葛流云的表弟,两人也不想跟他闹得这么难看,但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
周利若眉头紧锁,“葛老哥,你这是咋回事,这都要到饭点了,还不把早餐做好,我这不就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吗?”
葛老七抬头看了看天空,距离中午还有几个时辰,怎么会像周利若说得那样,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然而,葛老七却是起得很迟,仅仅比顾明先到了十几刻钟而已,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连连赔不是。
“都是顾明那个混蛋,这么晚了还不起床,砍不了柴火,煮不了开水,根本没法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