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乞讨的身世
繁华的闹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身高七尺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锦衣华服,腰系八宝金丝钱带分外惹眼,左手拎着一个鸟笼,右手把玩着两个铁核桃,仰着头迈着方步,安步当车向着城中的聚仙楼而去。
一路上众人见到此人皆纷纷避让,唯恐避之不及。此人名叫宝四,仗着老丈人是此管驿的防长,平日里威风惯了,正行走间,突然一个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四爷,四爷”声音带着急促与不安。宝四回头一看,只见人群后面爬出来个叫花子,边喊着边爬过来连连磕头,嘴里还含糊不清的细碎着什么。
“我倒是谁啊,原来是老乞头儿,你不在街上要饭,跟我后面嚷嚷个啥?今儿个四爷我与人把钱斗鸟,难不成你想挡道坏我好事?”
名为老乞头的乞丐一听,混身一哆嗦,头低的更下,嘴里连忙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实在是家里小娃儿病的不轻,求医问药急用钱两,来求大人施舍二两救命银子!”
宝四一听,哈哈大笑,声若响雷,只把笼子里的鸟惊的扑楞楞乱跳,宝四把鸟笼放在一边菜贩子台面上,转头满脸鄙夷对着老乞头言道:“你是不是捡了馊馒头吃坏了脑子?还是嫌牢外的饭太饱?我与你既不占亲又不带故,这么多大活人,你偏偏找我作甚?再说了,什么时候我宝四爷变成了活菩萨,济世救难?若人人像你臭要饭的来找我索钱两,那我不跟你一样穷成叫花子?”
旁边围观众人皆笑,宝四斜眼瞧向众人,见到人群中靠前处有两个熟悉的人,随声喝到:“藤三儿
,狗六,你二人过来将这臭要饭的押到管驿都卫府去报官,先过板子,待四爷我明日晌午再过去问话,看有何图谋”。说完,脸色一沉,放大嗓门:“哼,主意都打到四爷头上来了,老虎不威,真以为我是病猫”。说罢,冷目环顾四周,眼中寒光锐利,围观众人纷纷避开目光。叫做藤三狗六的两人立即兴高采烈的答应着,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巴结一下宝四,边应着边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径直走向老乞头。
突然人影一晃,一人从宝四身边一闪而过,宝四感觉腰部一紧,低头一看,金丝钱袋不见,抬头一看,一人正往人群中窜去,宝四大怒,抬脚大步扑去,人群一散,宝四摔倒在地,铁核桃滚落一地,再抬头时,哪里还有踪影。急得原地大吼,那里面可有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正是今日准备向主上进献之物,前日已派人飞鸽传向主上邀功,主上一听此事,大喜过忘,应允今日相见若属实,大大封赏。而且主上回复迫切,看样子是收到飞鸽传便已马不停蹄赶来,此时若是丢失,难保功劳不成反落大过,怎能不急?藤三狗六哪里见过他们心中地位尊崇的四爷如此失态过,急忙来救,待回过头时,老乞头已然不见,宝四听到老乞头失踪,心中一惊,回头向菜贩台面望去之前放鸟笼的地方,已空无一物,大惊失色,那鸟可也不是凡物,而是前日偶然间遇一奇事,获得的两样宝物之一,另外一件宝物。便是那钱袋中之石头。此时的宝四,已然似困兽出笼,疯狂寻找,人群一见宝四等狼坝样,皆大欢喜而后一哄而散。
再说,城西河对面,十里芦苇河道。一个十四五岁、衣裳烂履小叫花模样的青年急促向前奔走,左手拿着一个猪头面具,右手拧着一个鸟笼,边走边回头四下张望,脸上一脸的慌张。正转头间,突然,一个布袋罩住了头,紧跟着一把寒冷的匕贴到脖颈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胆子不小,四爷的东西你也敢偷,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小叫花大惊,一副失魂落迫的样子,急忙应道“没,没有人指使,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和清翠。后面的人显然从声音中听出了什么,压低嗓门说道:“哦?原来是个女的,哈哈!难怪脖颈这么细皮嫩肉的,今儿个真是便宜了小爷我,快说,是谁指使你偷我家四爷的东西,说出你的同伙,小爷可以考虑放了你,不然的话…嘿嘿…”。说罢,将匕从脖颈处向着小叫花饱满的胸部游走而去。一只手贴向小叫花的蛮腰准备动手。小叫花惊惧不己,声音颤抖,显然眼泪也要掉落下来,嘴里颤道:“求求你,我、我真的没有同伙,我也长得太丑,配不上大爷您,只要您放了我,做牛做马小人权当您一辈子的奴仆……”
“哦!这可是你说的,要当我一辈子的奴仆?”声音中没有了低沉,却带着几分悦耳的兴奋与戏眤,说完,一个铁器掉在了地上的声音。小叫花嘴里正要说“嗯”,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顿觉恼怒异常,娇脸羞红,不顾头罩,回头一拳打去,扑将上来,将后面之人死死摁倒在地,一顿粉拳便往身下雨点般撒落,地上之人放声大笑,双手连连遮住脸,趁小叫花粉拳上抬间一下子将其拦腰抱住滚入芦苇丛中,嘴里边喊着救命边低声求饶。声音尽显快乐与洒脱,对于刚才的拳头打在身上似混不知觉,反而倍觉亨受一般。
轻笑中,伸手去摘下小叫花的头罩,只见包裹在小叫花头上的盘飘散而下,眼中还带着泪光,楚楚动人之样,一见便是个美人胚子。地上的人轻揽玉手,轻轻说道,“林儿,对不起,本来想看一下你的反应与你开个玩笑吓唬你一下,没有想到你死也不肯出卖我,令我很感动。真的,谢谢你”。叫林儿的女孩擦干了不多的泪水,看到地上的青年,柔声说道:“九日,我曾说过,只要你帮我报了仇,我便与你生死不离……”。说着,突然觉哪里不对劲,似自己骑在下面之人身上,想到此处,脸红过耳,连连起身,假装四下张望以避羞涩,此处小路,又是茫茫芦苇荡。过人极少。于是,叫林儿的故娘,赶忙转移话题,急切问道:“哎呀!不知偷了多少银两,够不够我们去坊市的盘缠?”说罢,手直接去翻弄他的手肘处,只见名叫九日的青年身穿一件灰色的布衣,混身上下补丁无数,脚穿一双草鞋,这鞋带上被粗略的打了不收结,显然是不会修补,平时活动且频繁,干脆把鞋绑在了脚上。两手袖口颇大,在右手肘内侧,用蓝布缝有两个内袋,袋为一大一小,大的一看便是装银两之物,小的单独有一皮套,似放匕之物,在匕皮套向外的一面,并没有封口,而是留下一个;小口,显然是在争斗中,手可缩入袖口出其不意将匕直接持向敌人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只见名叫林儿的姑娘从袖口中拿出钱袋,准备清点一下战果,此去坊事,路途遥远,需要盘缠不少,她要认真确定一下。
名叫九日的青年连忙过去把鸟笼和匕等物捡起来,此鸟笼被叫林儿的姑娘拧着一路奔走,早已不再动弹,也不知是死是活,好在,偷这个鸟笼也是顺带,当时所有人均关注九日偷金丝袋,却没有人去看这鸟笼,即便有人看到,以宝四的专横跋扈,怕也是无人伸张。两人从此地路过,原本计划只为弄点盘缠,却不想遇到老乞头这事儿,本就奇怪个中原由。却正巧逮着个机会浑水摸鱼,真是干脆的一锅端。九日一想到这里,脸上禁不住差点大笑起来。正想低头查看鸟笼里的鸟。
突听“呀!”的一声惊呼从林儿处传来,九日一惊,忙冲过去,定睛一看,没有旁人,心中略定,脸带疑容望向林儿,只见林儿面前几锭银元,足有五六十两,她却只当不见,而是紧紧握住手中一块石头,脸露惊喜之色,大声说道:“九日哥,你快过来看,这便是我跟你讲过的神石,而且是一块高等阶的神石”,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一脸迷茫的九日。流露出无限的激动与期待。
多年前,在街头流浪乞讨的九日,无意间在荷塘中救起这个女孩,了解下,知道她叫王林儿,自称是一个叫什么阅仙门的修仙家族的女儿,说了很多,但九日从小乞讨为生,营养不良,记性向来极差,记不住那么多,唯一让九日惊奇的,是这个叫王林儿的女孩记忆惊人,完全的过目不忘也就罢了,更令九日惊惧的,是此女不仅仅可以把家门事务,从上到下的人物一一熟知,连各类法宝兵器阵法神通均似熟懂。这还不算,据王林儿讲,她们阅仙门的老祖是一位奇人,专门研究各修真门派功法及器物,无论仙,神,魔,妖,均一并收入研究,或收藏或略夺也或整理修改典籍保存,几近疯狂。原本,收藏这些典籍本没有问题,因为老祖修为高深,无人敢于轻易招惹,但不知怎的,老祖从何处得到一部典籍,闭关修练无法出关,仇家上门,家族全灭,老祖被封。所有典籍不是被抢走便是被烧光。正因为王林儿天生没有灵根,终生无法修炼功法,才逃过此劫。仇家以她为人质,在杀掉她的父母后,原本想将她带回魔宫,练成傀儡,不想小女娃不知用何种方法,从储物袋中跌落,掉入荷塘。魔道中人纷纷急着回去大功邀赏,抓王林儿的人见女孩是跌落水中,省得麻烦,也便飞走了。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女娃,正因为从小没有了修仙资质,又天生强记,老祖又最爱此女,索性将家族所有典籍功法让此女修编整理。此女也果不负重托,小小年纪,不仅管理清淅,更是熟记所有的典籍,深得家族喜爱与器重。魔道中人不知,随便抓住王氏族中任何一人,得此信息,会给魔道带来怎样的改变。可惜,如今适得其反,将来为魔道留下了怎样的一个祸端。
王林儿被九日救起后,视九日为大恩人,将家族所有经过向其和盘托出,并请求九日帮助其报仇血恨。
听到前面时,九日如听天,别说信了,就连有没有仙人他都不敢确定,更别说报仇。他九日,被乞丐师傅捡到时求医问药便说活不过九日,还没有到十岁,师傅为了他便活活饿死,从小到大,除了要饭,就是偷东西,一把匕也只能欺负欺负弱小,和同等身材的人都不一定打的过,还谈报仇。更何况,还是与妖魔鬼怪一类的人物报仇。基本不用大脑,九日便略过报仇的想法,只不过,九日实在惊叹王林儿这夸张的记忆,他本记忆奇差,最羡慕别人记忆好,何况一下子就让他遇到这么个记忆奇葩,倒是认为可以在这方面好好开开林儿妹妹,比如:马上要到哪里去,沿途打听一下那一个城池的风土人情,当地哪家是富豪啦,什么酒楼饭菜不错啦,又或是帮助出谋划策啦,等等,也方便饥肠咕咕时对哪家人下手。
果不其然,自从九日答应要帮助王林儿报仇后,小姑娘是言听计从,前面几年人小,与九日相依为命,日子过的清苦,帮不上九日的忙,反倒是九日经常乞讨来的食物,给了这个林儿妹妹,自已反而饿肚子,不知怎的,兴许是相处日久,也真的把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了。而且,随着此女年龄越来越大,九日现自己越加喜欢这个林儿妹妹。
最近一年,小姑娘育的越加美丽动人,而且更加的鬼怪灵精,总是缠着九日去那个所谓的坊事,说那里有仙人。对于此事,九日不感兴趣,也害怕仙人,心想自已什么也不会,万一讨钱遇到一个仙人,钱没讨到,被仙人一指,直接戳死,多不划算?以前就曾有因为钱没要到被人打过的事实。后来,王林儿见说不动,灵机一动,向九日改口便说去赚钱,赚仙人的钱,多多的钱,衣锦还乡之类的话,几番软磨硬泡,九日这才答应。不过九日也给王林儿有要求,让王林儿多寻找一下赚钱的买卖,王林儿也一口答应下来。
这一路行来,王林儿把沿途的人事故几经打听了解,做到耳熟于胸,这不,刚刚宝四就给了个大机会,王林儿用计让九日调虎离山,自已去拿鸟笼,她是名门出身,一看便知此鸟笼价值不菲,果然,一招成功,两人均有收获。
九日想到这一行来与王林儿配合赚了不少好处,心中窃喜,如此下去,迟早达。原来见财如命的他,一想到捡到一颗摇钱树,将来的飞黄腾达,金银成山。对宝四的钱袋也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正巧,还多了一个免费的管家,王林儿细心聪慧,正是管钱的好手,由她管,不愁没饭吃。乞丐师傅说过,要饭不是最难的,难的是下一顿能不能要的到?九日从小颠沛流离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所以,他暗自决定,一定要低调行事。等和王林儿攒够了钱,就和她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相信,时间久了,王林儿便会淡忘仇恨,不会再去寻仇。而是与自己过平凡人的日子。
想到这里,九日抬头向王林儿手中的石头看去,只见此石头色泽光滑,石身上有许多细孔,似乎间从孔内有火焰迸出,手摸上去又无温度。除了颜色为紫色外,并无出奇之处,九日仔细端详起来,心中在想,估计卖不了多少钱?,何人会买呢?正想着,只听王林儿道:“我曾听父亲说过,世间的神石分为五阶,分别是青蓝红绿紫,青色为最低阶,其余依次递增,紫色为最高阶,主要用于藏匿或传承功法,越是高阶神石,功法越高深,也越难获得,因为青石以百年湖中之石为媒界,蓝石以海洋千年之石为媒界,红石以万年火山之石为媒界,而绿石与紫石,父亲曾听老祖言,为十万年甚至百万年之补天石为媒界,况且,需要拥有同等年轮修为之人,才可将功法祭炼其中”她看了一下九日,又解释道:“也就是说,一块绿色神石本就难以寻找,更需要至少修为在十万年以上的修士才可储存功法。但我翻阅无数典籍,却没有纪录过有关任何补天石的内容”。脸露沉思,又说到,“或许……在别的地方,更加久远的古籍上记录有”
第二章,至宝
“普通的神石,我家族也存放不少,多见便是青蓝两色而已,我曾见到族中的大长老与我父母有过极少的几枚红色神石,家族中也曾供奉过一枚绿色的神石,那是老祖修练数万年自悟的一个神通,据说此类神石有几种开启方式,一是修为比储存者高,不一定是年龄高,只要修为高过储存者便可。二是血缘关系,血液开启,这是开启中最简易的方法。三是指定开启,储存者花费极大的代价,以牺牲寿元为代价,哪怕修练者只高出自已一两个境界也无法开启,只是,修为上万年的老怪,除非天赋异禀,否则一两个境界就意味还要至少高出万年的修练……”看到九日眼中充满了精光,王林儿颇有几分兴奋,要知道从她认识九日哥至今,还从来没有见到九日这样激动异常的表情。当然,如果她真的知道九日哥心中真实的想法不知又该作何敢想。因为此时的九日,早已忘记了一切,脑海中只有一幅画面,画面中的他拿着紫色的神石与一个仙人正在讨价还价,那个仙人带着一座金山,以及数不尽的厨子和美食与他交换,其中有一道菜,他分明在德胜楼见过,叫天山熊掌,想到这,九日两眼呆滞,口水止不住往下流。王林儿一看他这副神情,更加欣喜言道:“如果我们弄到一两个青蓝神石,就可以进入宗派修练也可卖出一个高价,但如果我们弄到的是红色神石,那…那…”听到这里,九日更来兴趣,目中精光暴闪咽了咽口水连连喊道“那那什么?接着说,别停。”王林儿放低声音低沉的说出四个字,让九日瞬间石化且碳化的四个字:“必-死-无-疑”。
半晌,九日都没回过神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带着期盼的目光盯向王林儿,右手不自觉的柔了柔耳朵,纳纳问道:“妹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王林儿见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必-死-无-疑”。
说完,王林儿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青年,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出。她不知道,她的话语已经把他从温泉中直接打入冰窟,前面在天上,后面掉地下。王林儿解释道:“绿色及紫色的神石,流落到外界,这本身便不是好事,而是一场浩劫”。
九日已经可以确定这次没有听错,只是,原本以为马上就要一生锦衣玉食,不再以乞讨渡日的他,突然间现自己不仅要继续乞讨,还要提心掉胆,甚至随时有死亡的可能后,他的震惊无法言语,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让林儿妹妹放弃复仇的念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他九日真有本事,为她报仇即便是死又有何不可?可是自己完全就是一界蝼蚁,帮她报仇,等同是害了她,一念至此,九日心中决断。
数息后,他喃喃道:“你刚才讲的话我也明白了几分,这样子好不好,刚才你讲的开启这石头的方法中,只有血液的方法可以一试,你我分别做一次尝试,如果成功,以后哥一切听你便是,若失败,我们便找一处地方安身立命,我去学一门手艺活,养你一辈子,你若不愿意跟我,我们各奔东西便是。”
说着,眼圈红红的看向远处的河面,眼神中流露出对自己无能的失望与对王林儿的不舍。说着,拿起匕,狠狠的向着指尖一划,血流如注,滚热的鲜血流向紫色神石之孔,霎时间,孔内翻滚,如火山岩浆沸腾,不一会儿,一股青烟升起,便再无动静。九日一看此景,欲再割一根手指放血,被王林儿一把抓住。
只见她神色萎靡,两眼含泪,轻轻拿过九日的刀,向自已的小指割去,对着石孔挤出一滴鲜血,她明白,所谓传承,不关乎血液多少,而在于是否有血缘关系。她更明白,以九日哥与她的族人,怎么可能有传承上几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的先祖。只是,有的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她与他的路,本就不同,她不能乞求这个已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大哥再为自己去死。
只有各奔东西一条路可选,如今,一切便是命运弄人,他-将回归他原有的生活,而她,注定无路可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整个家族。此仇不报,何以见泉下亲人?想到此,更想到这个多年来表面上胆小如鼠,贪财好赌的大哥,实则是一个心地善良,心思细腻的好人。
多少个雨夜,有一个人半夜起来,走到她的床前默默的为她盖被;多少次生病,无钱求医问药时,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惜偷,不惜抢,不惜一次又一次遍体粼伤的回来,每一次,脸上都是挂着无尽的笑容;多少次,这个男人忍饥挨饿一两天,只为换来自己妹妹的一顿饱饭;王林儿静静的坐在那里,泪流满面。心中有万千苦涩,却哪里去言?
九日看到这一切,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银两,把草鞋跟上的几散钱及衣角内里挂的几块碎银子,还有衣领上的几个铜子儿全部取出,拿过紫色神石,将这些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包好,轻轻的放在王林儿的面前,原地跺了几步,把猪?头面具及鸟笼放在王林儿的旁边,向外走了几步,停下脚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匕,眼中留露出不舍,恨了恨心,一把把袖子口的匕套撕下来,套上匕,缓缓的放在装钱的白布上面,起身,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见到这个陪伴她数年的身影惭惭远去,终于,压仰在内心深处的情愫如溃堤的江水一泄千里,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的奔流,一种无尽的孤灯独影之感由然而生,就在这时,旁边的鸟笼里传出低声哀鸣,声音犹如在讲诉人间的凄苦与孤独,听在人的心中,倍生同命相连之感。
王林儿心境虽低沉,神智却清淅,心中奇异,便把鸟笼外面包裹的布掀起来放眼看去,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大鸟,足有人的头颅般大,全身火红一片,头顶有十一根修长的触须,嘴却扁平,脚趾上斑斑裂痕,双脚被一个法器束缚住,无法动弹分毫,王林儿惊讶,一只鸟而已,为何会被如此禁困?更让人惊讶的,是这鸟的肚子部分,居然有一张符,王林儿仔细观察这鸟的附,很是奇特,伸手想去将其撕下,手刚靠近附,忽然间,一股火一般的力量瞬间窜入王林儿的体内,刹那间,一股如同九天幽火落入王林儿体内,她惨叫一声,晕倒过去。
许久之后,迷茫中,感觉一个模糊的人影将温热的水倒入口中,一股甘甜之气缓缓流入体内,气息蔓延全身,片刻后,王林儿苏醒过来,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抱,此人,正是九日。
原来,九日仍然不放心王林儿,远远的躲藏起来,想一路平安将其护送到坊事再回,没想突然听到惨叫,急奔过来现王林儿晕迷不醒。顿时急得手足无措,草草观察了一下周围后,现王林儿只是晕迷没有大碍。心中放心不少,带着疑或怀抱林儿右手轻轻拿过匕放在身意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王林儿苏醒,身体疲惫,但却眼露惊奇,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九日哥,此处不宜久留,快快找一船家沿江而下,此鸟笼与紫色神石立即藏匿起来。若我二人被现,万万不可提及此事,死也不能说,快快去找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