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醒醒,喝点姜汤再睡。”江彤霞一边轻声唤着,一边搀着他的胳膊,准备将人扶起。
他的胳膊,怎么会这么热。
江彤霞心里顿时慌了,她又把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确定无疑,他又发烧了,而且温度很高。
不行,得赶紧去找大夫。在这之前,先把这碗姜汤给他喝下,发发汗也好。
江彤霞把左臂从月半的脖颈塞过去,吃力的把他扶起,靠在她的肩头。右手端起桌上的碗。
“月半,醒醒。”江彤霞将碗贴住他的唇边。
叶月半被这么折腾了一下,又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的张开嘴把姜汤喝了。
一碗姜汤下肚,叶月半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汗腺都张开了口,舒服了不少。但是他的头还是疼的厉害,精神依旧恍惚。
江彤霞将他放下,让他继续躺着。
“我得出去给你找个大夫,你这样烧着可不行。”
江彤霞转身,拿起碗欲走,可是突然有一股力气拉着她的衣服,使她向前不得。
“冬白,我好像看到江姑娘了。冬白,她来到我心里了。可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我不能喜欢她。”
月半闭着眼睛,胡乱言语着,但是床边的江彤霞却听的真切。
“冬白,可是她那么热烈,那么坚持,我都拒绝她两次了,我真的再也忍不下心,拒绝她了。我应该怎么办啊?”
月半的声音开始有些呜咽。
“那你就试着接受她,了解她,和她在一起呗!”江彤霞压着嗓子说道,可是她的心里却扑通扑通乱跳。
她没有想到,月半竟然也心悦于她。
更没有想到,烧的糊涂的月半,竟然一改往日的内敛,如此奔放热切。
“不行!我又能给他什么?他是尚千金,我是贫苦白衣。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在一起!”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原因。
这该死的门第之别,生生阻断了多少美好的姻缘。
江彤霞生气之余,却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那只骨瘦的手松开了。
她长吁一口气,得赶紧去找大夫去。这都热的开始说胡话了,虽然这胡话是那么的悦耳,人烧糊涂了就为时晚矣。
她摆了一方湿帕子敷在他的额头,撑起伞出了县衙。
偌大的县衙里面,一个当值的人都没看到。
这群人真是的,看我们月半好欺负是么!
江彤霞虽然在胡思乱想,可是脚底下却不马虎,她大概知道药铺在哪,冒着越下越大的雨珠,义无反顾的向那里走去。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听到雨打树叶和雨滴落地的参差不齐的“啪啪”声。
江彤霞双臂紧缩着抱在胸前,她早已忽略了这街上的阴冷孤寂。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找到大夫去县衙,最次也得抓上几副药。
“咚咚咚,大夫,麻烦开开门。咚咚咚。”江彤霞手都拍的生疼,才听到有人回应他。
一位年长的老者打开了门,问了是何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落下的豆大雨滴,摇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