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儿一大早起来,收拾完毕,就来给叶母告别。
叶母看她一个小姑娘,很不放心,便关心的问:“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月圆陪着你一起?”
“不用伯母,我一个人可以。我今天只是先去打听好地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伯母,您有什么不着急的事情,就先放着,等我回来了帮您做。”
叶母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孩离开,欣慰的笑了。有她陪着,也能一解儿女平日都不在身边的思念之苦。
不一会儿,月圆也提着一个小包袱,从后面房间走了出来。
“这就要走了?”叶母问女儿。
“娘,我也想在家里多陪陪你,可是我越早学成,不是就可以越早归来吗?我去了也可以继续说服师父,让他和我一起下山。”
“说的也是,你虽然和师父在一起,但想让他这个人平日照顾你,估计比登天还难。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别让娘担心。
“娘,你和爹爹也是,要照顾好自己,每天也不要过于操劳,茶坊要是顾不过来,就只卖茶具吧,就我现在这个臭手艺,也勉强能糊口吧?还有桃儿,她毕竟刚来咱们家,防人之心不可无。”
叶母听着女儿说着这么贴心的话,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准备去找老伴儿,骑马送女儿去山里。这时才想起,老伴一大早就出门了。
“哎呀,糟糕!你爹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县里面要举行一个什么比赛,要用马,这几天得把马儿都伺候好了。这下你怎么去啊?要不去找你阿哥?借用陆员外家的马去送你?”
“娘,不用担心啦,大不了先不去了,待在家里陪你,我也想看看这个什么比赛,把那个臭老头,一个人扔到山里晾着去。哈哈哈哈。”
“你呀,对你师父没大没小的,小心你师父知道了罚你。”叶母一根指头指着女儿的额头,批评她。
母女二人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在茶坊里忙碌起来。
午饭时分,曲夫人和曲流方一起吃着午饭。
“娘,父亲近日在忙什么事情,竟然中午都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听说上面让每个县城举办什么比赛,选拔人才,以备不时之需。”
“那父亲安排下去就行了,还用他自己忙里忙外的?”
正说着,曲大人进门了。他本来就饥肠辘辘,又听到儿子说的话,有点生气。
“赶紧盛碗饭过来,我不忙里忙外指望你去给我忙啊!本就是县丞应该干的事情,你推给手下的,他们能办的了吗?最后还不是我收拾烂摊子。”
“就像这次举办春猎比赛,县衙里面的马匹不够,还不得我这个县丞厚着脸皮去借马,你让师爷或者其他人去,人家能借你才怪?早知道就限制报名人数,这么放开了,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爹,县里要办春猎比赛,我要去,我要去!”曲流方听到这事,立即站起来对父亲说。
“你去,我也想让你去,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再说。”
曲流方知道他的脸是个什么样子,那心底的复仇之火又“呼”的冒了出来,在心底肆虐。
曲大人看着儿子不说话,就安慰道:“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休息,到时候上报名单,爹一定会给你留一个名额的。”
说完就急匆匆的吃起了饭,下午还得抽时间去陆员外家里借几匹马呢。
陆冬沛用完午饭后,在自家花园消了消食,小憩了一会起来,找了本《名家名篇诗集》,准备去月圆家,一是送,一是道别。
经过大堂侧门,听到里面笑语喧哗,就好奇的驻足偷听。直到宋兆清四人远去,她才和丫鬟出门。
刚走出正门,就看见曲县丞从轿子上下来,往正门走。冬沛欲抬手拿衣袖挡一下脸,却还是被曲县丞看了个正着。
“陆千金,这是要出门啊!我来找您父亲有点事。”
陆冬沛屈身行礼,随即而去。
曲县丞让门卫小厮前去通传,便站在门外边等边想:这陆家千金长的真是国色天香,要是能和方儿珠联璧合,那也是很不错的。
曲县丞不知,这心思要是让陆冬沛知道,能一口吐到他脸上。
一进陆府,曲陆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曲大人便说明了来意。
“咱们县里举行春猎比赛,作为县里的一员,我本就应当尽一份绵薄之力,就是不知道曲大人想借多少匹马呢?”
“都说陆员外是位大善人,今日看来,传言非虚。您家里良田千顷,商铺无数,我欲借良驹三十匹,想来这对陆员外您不足九牛一毛啊!”
这个老匹夫,真是恬不知耻,脸皮这么厚。想借这么多,门都没有。
陆员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笑呵呵的说道:“曲大人啊,您真是抬举我了,家里虽有些家底,可是对外开销也大啊。您看,咱们县城里面这么多商户,您也得给其他人留下为国献力的机会嘛。”
“这样吧,我借给县里良马十匹,分不收。您看可以吧?”
“员外啊,其他商户怎么能和您比呢?他们哪里有您仁善呢?您看还能再多给几匹吗?”曲大人是知道其他商户的抠门吝啬的,所以他只能不依不挠。
“大人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这十匹,我还得东拼西凑的,您就别再为难老夫了。”
曲大人看多说无用,就起身拜别,“那就有劳员外了,我再去其他商户那里坐坐。”
曲大人走后,陆冬白和叶月半走了出来,月半问道:“伯父真的要借十匹良马给那个曲奇?”
陆员外无奈的点头,“他都厚着脸皮开口了,还能空手而归。”
“只怕啊,十匹良驹,等还回来,‘良’就没了,只剩下驹了。”月半说道。
“能回来都算是好的了,我本想着,这借出去了,就如同拿肉包子打狗。不过,你们四人去了,倒是可以选择咱们家的马。”
既然陆员外都想的这么开了,冬白、月半二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县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县丞曲奇是个吝啬鬼,所有的好处都往自己家里捞,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民不与官斗,因为曲奇,好歹是个芝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