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外的苏辛,似是见屋里静悄悄的没了动静,又将狐疑的目光收了回去,集中在炉火之上,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将这悬到麻的脚缓缓落实到了地面上。
曾有那么一瞬,我竟莫名觉得自己这蹑手蹑脚的模样,倒有几分像贼。
于是,便又似贼一般的再一次偷瞄了苏辛一眼。
看着他腰间的谷雨剑,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的很多重要的事,但总隐隐觉得那把剑似是我赠的,可是何缘由赠的,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大脑一片混乱,只有些许模糊的人影,和几段无法听清楚的残缺话语。
我拼了命的,想看清……听清……
可奈何,越是深究,自己便俞是头疼欲裂,识海一片混沌,脑壳似要炸裂一般的难受。
我扶着墙,抚着额,踉跄而行。
那双腿步履沉重,如被人施了千斤坠一般,颇不习惯,走的也是歪歪斜斜,脚步轻的轻重的重……
屋内这么大的动静,如门外那般耳力好的三人,怎可能会毫无反应?
苏辛同荀勉建几乎同时向大门的方向望了过来,虽然碍于视角,看不到躲在墙后的我,可聪明如他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师尊醒了……”
苏辛率先开口道。
“啊?你师尊这么快就醒了?可是这药还没……”
李时中心中还记挂着尚未完成的丹药,可就在丹炉之火烧正旺之时,忽然半空之乌云蔽日,狂风大作,雷鸣四起,惊走林间鸟雀无数。
“这……是要变天了?”
李时中怔怔的抬头瞧了一眼,却见一抹熟悉的鲜红身影,领着一片压压的军队,目光睥睨的俯视着脚下三人。
“说……你们把我家夫君藏哪儿去了?”
那细软的声音,还隐隐透着几分骄横,熟悉的女音,将他的思绪瞬间拉回到了师尊被穿锁在断魂台的时候。
当时,可不就是这熟悉的声音,生生将他的师尊,从众人,从他的眼前给掳了去的。
当初的无能为力,此刻却成了一柄火烛,点了心中的不甘与愤懑。
“你们还胆敢踏足这片土地?”
苏辛沉着脸,伸手去摸腰间的谷雨剑,很不能将这个祸害师尊成魔的妖人,斩成两半!
却没想他未开口,荀勉建先开口怒喝道:“害我师弟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拜你们所赐……”
“我害他什么了?”
忽然莫名被外人训了一通,徐嘉柔很是茫然,但更多的还是气愤,依她的性子,若是旁人喷她,定然是要怼回去的。
可一想到,之前封阳受伤之时,她是关心则乱,语气略焦急了些,才对夫君说话的语气颇凉,甚至略带着冲。
她自以为,夫君大抵是吃封阳的醋,才会不告而别,孤身偷跑出魔界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