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岚见元芷漪身边丫鬟已经退下,便也让身边的人出去伺候了:“不知道妹妹今日可好?姐姐我啊是真的为了妹妹着想,王爷也并非对妹妹无情,只是那云岚夕蛊惑王爷,如今王爷竟连兄妹之情也全然不顾了。”
元芷漪心中也如这样一般的想着云岚夕,眼下却没的更好的办法了,若是自己还是不为所动,师兄日后岂不是再也不会念及这她了:“姐姐所说的事,妹妹都细细想过了,从前确实是妹妹不懂事,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如今得姐姐点化,思虑许久,姐姐说的在理。”
赫连岚一听这话,便可知元芷漪心思了,今日之事果然是管用,赫连岚小小的推波助澜,便引得元芷漪来这边:“姐姐自然是为了妹妹好。”
“这云岚夕,在我们中间,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她原本丑陋呆傻,如何配得上我师兄,只是不知,姐姐可有什么妙计?”
元芷漪如今对云岚夕好感荡然无存,从前线信被退,一直到今日之事,中间与师兄之间种种总会携带云岚夕这个人。
赫连岚别的聪明没有,害人的聪明确实多的很,当下便有一个好计策,只在元芷漪耳边轻声说道了寄几句,元芷漪手中鹅黄手绢掩鼻:“过几天便是朝廷官宴,却也是个好时机,妹妹自当会配合姐姐。”
“妹妹费心了。”赫连岚连带着微笑,意味深长。
云岚夕派出去的暗卫回府禀报,草蛊带着他们,虽走得慢,却找得到地方,正是在城外的三里铺,到了三里铺,这草蛊却死了,再也无从追下去,云岚夕不了解三里铺是什么地面,宫霄钰却去过多次。
“那个地方,本王记得······赫连岚曾在那里建造过一间木屋,是曾
经本王出征之时,她为了表示心意,要迎本王入城,便在三里铺命人造了一间木屋。”宫霄钰眉头紧锁,莫不是这件事情与她赫连岚有什么扯不净的关系么?
云岚夕也觉得地方蹊跷,为何又绕到了赫连岚身上,此事事关重大,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助永安修媛逃出天牢:“此事······赫连岚一己之力如何能帮那永安修媛逃出天牢?”
“她可是赫连家族的女儿,旧事的势力总还有的,大燕皇亲贵族,家家都有暗卫,不仅是为护着主子安全,也是为办什么事方便,赫连家族曾经树大根深,暗卫势力更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宫霄钰心中怀疑,无心袒护。
云岚夕怕他为难,便也没再提,既然人在三里铺,事不宜迟,当下便可追过去了,夫妻二人当下骑了马追出城外,三里铺乃是城郊外一处村落,民情淳朴,只是道路微微有些崎岖不平,常人进去很容易迷路,宫霄钰确实轻车熟路,骑马引着云岚夕便进了去。
三里铺中一切安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宫霄钰心中更加怀疑,调转马头,引着云岚夕去了赫连岚曾建造的木屋。永安修媛正拿着药酒浸泡蛊虫,听得门外嗒嗒的马蹄声,心中警戒,抠破一点点纸糊的窗户,见的却是一男一女朝这边来。
云岚夕?她竟追的到这里,永安修媛只将这蛊虫药酒包好藏在床下,周边却也不得收拾了。听得“嘭”一声门碎掉的声音,宫霄钰大力踹开了院门,进入房内,却不得见人影。
“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啊?”云岚夕也纳闷,莫不是找错了吗?别说是人了,连只虫子都看不见,宫霄钰提剑进去,却也不见人影。
“你快看,这是什么?”云岚夕从床底发
现了方才永安修媛藏好的药酒包袱,打开来,却见得一条条虫子浸泡在药酒之中挣扎,这是做蛊虫的东西,蛊虫皆是由上好的雄黄药酒加上人血浸泡而成的。
有人在做蛊虫?那一定是永安修媛了!就算是她不在这里,也一定来过这里,云岚夕放下药酒,起身便要追出去:“慢着!”宫霄钰手中长剑举起,叫住了云岚夕,云岚夕方回头之时,却见宫霄钰长剑刺入墙体,听得”哗”一声巨响,长剑插入的木质墙体被长剑反转碾碎。
木屑纷飞,听得女人咳嗽一声,烟尘落尽,见得却是那苗疆的面孔———永安修媛,宫霄钰邪魅一笑:“你以为你藏的了吗?永安修媛?”
宫霄钰长剑锁喉,那永安修媛只得身子贴着墙壁,手中捏着一包药粉却还没来得及散出去,便被云岚夕夺了过来:“是断魂散!”
没想到她竟藏身于此,无论宫霄钰如何逼问是何人助她出来,她皆是闭口不答。无奈,云岚夕只得防了信号,引得暗卫前来看押。
一路上,云岚夕却是不解,这宫霄钰是怎么知道永安修媛没有逃跑就在房内的,却不好意思问得出口,若是问了这男人这么自恋,怕又是要嘲笑她无知了,宫霄钰看着云岚夕表情丰富的脸,便可知这女人在想什么。
“本王知道你想问,那就告诉你,本王行至木屋前,看那木屋足足有十尺宽,可是木屋里面,却只有八尺宽窄,剩下的两尺,定是有什么暗室才对。”宫霄钰只笑道,云岚夕却不服气,只有两尺的距离,仅容一人藏身,如此细微的差距,他能看得出来?
冷哼一声,脸上皆是不屑:“那你是如何知道她不曾走?”
这边更简单了,宫霄钰平时在王府见得云岚
夕试草药如命的样子,便可知道这永安修媛断不会轻易离去,若是离去,那药酒蛊虫一并带了去才对,何以会留下来,炼药之人都是这般,只看云岚夕便知道了。
夫妻二人带着人面见了圣上,崇德帝勃然大怒,一介女流之辈越的出天牢?岂不是挑战了他皇帝威严,传出去叫人笑话,马上命人严加看管,如今重兵把守,认任是谁,也不得将她带了去。
事情既已平复,二人去了皇后处请了安,将如何拿到那修媛之事一一说了,方要回府,谁知那宫霄灵偏要在后面跟着,皇后乃是长辈,不便送客,宫霄灵与夫妻二人行至殿外,方才神神秘秘拿出了一方手绢:“王兄,王嫂。”
“灵儿,何事?”云岚夕知方才灵儿一路跟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便在皇后面前说,宫霄灵将丝绢包裹之物递给云岚夕。
“这是灵儿在天牢之中看押永安修媛处发现的东西,似乎是银针,却不知是做什么的。”宫霄灵对毒药一概不知,如今交了东西,倒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挥手回了自己长谷宫。
云岚夕只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便知道这其中淬的是什么,不是别的,正是麻沸散:“这麻沸散······气味纯正,用的是上好的曼陀罗花压成汁子制作而成的,出现在永安修媛的牢房之中?”
云岚夕想起来那日自己去天牢之时,听得永安修媛说的那句“你以为宫霄钰是皇子吗?”再回头之时却看见她倒在地上,本以为是晕死过去,如今想来,倒像是被人麻醉。
“本王记得,赫连思曾在宫中私自种植了大片曼陀罗花,以此陷害了母后,如今这麻沸散,竟又和赫连家的人扯上关系了,小木屋也是·····本王如何都包
庇不了这侧妃了!”宫霄钰心中明镜一般。
云岚夕却不以为然,如今还不是可以除了赫连岚的时候,若是赫连岚锒铛入狱,宫霄钰定会受到牵连:“不可,你只记着这账,他日慢慢算!”
云岚夕却仍想起一事,此事若不得已解决,心中总是惴惴难安:“这赫连岚怕是知道了我的行踪,那日我离开天牢,她便派人劫了永安修媛,欲要嫁祸给我,她怎知我行踪,我身边定是安插了她的眼线!”
“放心,本王不会让她对你怎么样的,暗卫会处理好的。”宫霄钰只牵起云岚夕玉手,两人共乘一匹马出宫而去。
云岚夕贴着宫霄钰健硕的胸膛,双手紧握在一起执着缰绳,宫霄钰紧抱着云岚夕,今日之事却是又让她收了许些委屈:“本王让你委屈了。”
“无妨,暗箭难防,不是你的错。”云岚夕安慰道,宫霄钰心中依然自责,若是那日早点打点好,亦或是嘱咐过云岚夕不要乱跑,哪里还会出的这档子事。
终究是他没有能照顾好,来日若是还出什么差错,怕是自己都原谅不得自己了:“你可放心,日后本王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岚夕,本王与你说过的皆是真的,你勿要怀疑,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你只需得相信本王就好。”
云岚夕抬头之时,方才见得,这宫霄钰竟没有带着自己出宫,眼前是御花园中一片湖泊,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二人迎着阳光却不刺眼,云岚夕感受到宫霄钰抱着自己,却将头放在她锁骨之处。
这样静谧的时候,自她来这里,便从未有过,如今宫霄钰在身后,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在这里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如今全的没了,宫霄钰,你若是真能真心待我,也不负我一片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