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祖,你何时这么不经打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尹归舟一剑将幻化成‘夏念绾’模样的魇祖钉死在树上,嘴上毫无温度的嘲讽道。
魇祖顶着‘夏念绾’这张小姑娘的脸,脸上却显露出完全不属于这张脸的神情,他双手反握住剑身,无所谓的冷笑道:“那又如何?你不也修为折损大半,连杀死我都做不到。”
说罢魇祖脸上痛苦之色加重一分,贯穿他身体的剑又往里深入了几分。
尹归舟道:“杀不死你,但别人可以。”他故意顿了顿道“比如那个命不久矣的夏夫人。”
“你敢!”魇祖五官扭曲,狰狞之色尽显。
尹归舟毫不在意道:“这世上有何是我不敢的事?”
屠城弑父,勾结魔种,每一样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恶事,季云渊在十几岁的年纪就统统做了个遍。
是的,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季云渊不敢做的事了。
魇祖咬紧牙关,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做个交易吧。”魇祖平定情绪后艰难张口道。
他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得罪季云渊,毕竟如今还有求于人。
“你有什么值得我留你一命的借口,说来听听。”尹归舟道。
“我咳咳…我知道天阙令的下落。”魇祖道。
尹归舟稍作思索,双眸微眯,道:“我如何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魇祖稍稍喘息片刻,声音虚弱道:“我能感应、感应的到。你若不信,便立主仆契,到时候我若真的骗你,你再要我的命也不迟。”
能让一只诞生于天地间、不受法则束缚的梦魇主动提出立契为他人做仆,是极其难得。尹归舟抽回了剑,任由魇祖倒地喘息。他开始有点好奇,好奇魇祖想要自己答应什么条件。
在听到魇祖如此可笑又荒诞不真实的条件后,尹归舟眼里的嘲讽轻蔑之意更甚。
“魇祖,你越活越可笑了。”
可笑?
想起白日里那个又呆又傻、涉世未深的尹溪和尹归舟守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样子,魇祖从方才的经历中回过神来,然后轻笑了一声。
到底是谁更可笑呢?
但魇祖想到陈绾便笑不出来了。
方才他匆忙赶回,来不及清理自身的血迹,以至于他身上浓浓的血腥气一靠近便能觉察出来,可陈绾却丝毫没有发现。
这说明陈绾的身体拖不得了,他也不能再等了。
魇祖眼中肃杀之意闪过,手下的被子也逐渐攥紧。
第二日清晨,尹溪洗漱完毕后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推门走了出去。第一缕阳光照在尹溪的脸上,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在轻松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后,尹溪大脑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她一边小跳步的往尹归舟的客房走去,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夏府里奢华的陈设。
昨天吃完饭洗完澡后就光顾着跟陈绾聊天,以至于没有参观夏府内部的模样。
闲逛了一圈之后,尹溪带着未完的震撼来到了尹归舟的小院门前。
进门前她还在思考夏盛到底是做了什么大买卖才能一下子赚这么多钱,然而进门后尹溪就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把刚才心里所想的事情抛诸脑后。
尹归舟一袭黑衣在院中静立,双眼用一条黑布蒙住,一手持剑。阳光星点般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如仙若画,好看的让尹溪觉得眼前人都不真实。
突然,在尹溪看的入迷之际,尹归舟周身气场陡然一变。
他动了。
手中长剑银光一闪,攸地向面前的空中刺出。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快速传入尹溪耳中,在她的瞳孔中,尹归舟的剑挥舞起来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
他腕转剑动,不经意间带起衣袂翩跹。那模样,那身影,简直就是电视剧中意气风发、潇洒肆意的少年男主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