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出城的那一天,沿途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那些纨绔子弟,都一改平日的霸道作风,一个个像乌龟一样缩起了头。
“鸿泽,怎么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李攸十分不满道。
事关建康的钟灵毓秀,有一半得体现在女子的柔美如水身上,可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叫李攸如何饱眼福啊!
“因为驸马太可怕了。”鸿泽如实道,“大家都说,驸马是个狂夫,别人在背后看驸马一眼,就会被扒光画丹青,在驸马面前路过,则会被敲诈至倾家荡产。”
“咳咳!”李攸头一扭,看向秋兰,“秋兰,我真就这般可怕?”
秋兰身子一颤,片刻后,才低头道:“奴婢以为,是因为有小人嫉恨校尉,才四处传谣。”
“哦?此话何意?”
“校尉乃达官之后,却才兼武,这自然会令一众纨绔,羞愧难当。所以,他们才会到处搬弄是非,以抹黑校尉。”
“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因为我光芒万丈,才会被人如此造谣!”李攸大喜,又转过去,瞪着那俩愣子道,“看看,看看,平日叫你们多读,你们非要去放牛,现在可好,被人冤枉了都还觉得是自己错了。”
“呃……驸马教训得是。”鸿泽和孔阳皆是懵了。
“唉”秋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又轻轻勒马,以便走在最后。
——
京口。
罗庆的办事效率,高得吓人,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他就帮李攸置办好了宅院,盘下了一间铁匠铺,就连铁和炭的供货商,都给池延年找好了。
故而等到李攸一行人抵达京口的时候,这铁匠铺中,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阿郎,这一把就是依照灌钢法,锻造出来的刀,确实比寻常的刀,耐用,我试过了,寻常的刀,断了两把,而它的刀刃上,也只不过是有小缺口。”池延年举着一把刀刃上有两个缺口的环首刀,指着两把已经断了的环首刀,给李攸介绍自己的最新成果。
“很好!”李攸大喜,“有此宝刀,何愁不能克复中原。”
说着,李攸从怀中掏出一张十贯的交子来:“池郎,你这是立了一功。拿着,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徒弟。”
“阿郎,万万不可!”池延年连忙推辞道,“池某的梦想,就是能锻造出最锋利的刀,助王师,克复中原,池某也好早日,重返故土。再说,若非阿郎当日出手相救,又传授池某这灌钢法,池某也断不可能,造出如此宝刀。”
“好吧,今晚叫上徒弟,我们仨,不醉不归。”
“诺!”池延年这才开心地应了。
“大哥,大哥!你在里面吗?”罗庆的声音,忽地从铁匠铺外传来。
“何事惊慌?”李攸不紧不慢道。
罗庆贴在李攸耳边,而后才道:“弟弟刚得到消息,这燕虏的使团,将在京口逗留月余,而且,这使团中,除了使节外,还有商贾、匠户、盗贼等两百余,弟弟总觉得,他们此行,是另有图谋啊。”
“知道了。”李攸点头道。
“大哥,弟弟先走了啊。”罗庆刚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李攸返回铺内:“池郎,有件事,我欲与你商议。”
“阿郎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