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池谨言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惊愕不已。
她,竟然不认得自己?
他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泛着淡淡的泪光,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什么,我……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可他的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好好地查看一番。
林夕皱起眉,警惕地看着他,面露不悦,“先生,您挡着我的路了。”
但很快她的脸上便漾起笑容,却不是看向自己,池谨言顺着岑夏的目光转过了身,只见岑明正一脸阴沉地望着他们二人。
岑明没有理会池谨言,闪身进了屋,“夕夕,你认得他吗?”
这个问题,也是池谨言迫切想要知道的。他紧紧地盯着岑夏的脸庞,期待能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却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红唇轻启,吐出温柔的话语,“不认识。”
池谨言的心被揪着痛,她的温柔和笑容,却不是为了自己。
岑明将手中的物品递给她,柔声道:“夕夕,你先进去,我有点事。”
她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脸上依旧挂着明媚的笑容,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乖巧地走进了屋内。
池谨言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他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岑明。
“池先生,借一步说话。”
池谨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两人一同走向一旁的消防通道。
寂静的走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池谨言突然停下脚步,猛然转身,一拳挥向岑明。
他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快速躲开,“池谨言,你还真是喜欢玩阴招。”
“你不也一样吗?佯装她死了,还装模作样地每年送去祭奠的花,这样很有意思吗?”
岑明一脸淡漠,冷嘲的话语直刺对方的心窝,“这都是跟你学的,你伤害了她三年,这才算什么?”
池谨言将心情平复,厉声质问:“那为什么她会不记得我?为什么她改名换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不问问我她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倒是先质问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来。”岑明懒得跟他废话,“她会忘记你,是她自己的选择,刚从火场出来时,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为了摆脱痛苦,她听了医生的建议采用t电疗,这种疗法的细节你可以去问问莫永哲。”
“这不可能,她跟我在一起时根本没有任何症状。”
岑明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只是她一直努力压抑自己的痛苦,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真的就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吗?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爱的,终究只有你自己。”
池谨言无言以对,岑夏确实将他错认过,他一直以为她很坚强,不可能会真的患上那种疾病。
“我第一次带她出来的时候,她就有那种症状,我细心将她治疗了一个月,才得以好转,可你,又把她逼疯。”
想起那段遭遇,岑明的愤怒只剩下对岑夏的心疼,“那场大火,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早就死了。我托莫永哲给她带去的那张光盘,是我亲自刻的,只是想要让她纵火假死,里应外合将她带走,没想到她竟真的动了轻生的念头。”
池谨言恍然大悟,却不愿相信,“你撒谎,你们兄妹两人满口谎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无论如何,岑夏既然回来了我都不会让她离开。”
岑明推了推银边眼镜,冷冷地答复:“你凭什么要带走我未婚妻?”
池谨言心头一颤,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击中要害,“未婚妻?岑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你已经把她卖给我了。那三十万,我可是分毫不差地付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