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知道对岑夏是恨还是其他原因,对她的那股恨意好像在逐渐消失。
“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岑家发生的事?”
话一出口屋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他的话打乱了池谨言的幻想,事情正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闭目沉思,陷入惆怅,“先不要告诉她,还有……去趟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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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
雪莉正在床边守着岑明,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
岑伯父还在楼上的特护病房,葬礼后岑明看过他,似乎隐约猜到岑母的不幸,至今没有开口说过话。
岑家如今面临巨大的问题,事情紧急,为保护他总公司已经决定将岑明召回。
雪莉正在发呆时,岑明的手机响了,雪莉打开来看,是清姨发的一条消息。
“先生,池谨言昨晚留宿在小姐那里。”
雪莉看了眼,迅速地删掉了这条消息,岑明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肺部当初灌入海水感染严重,如今旧病复发,她自私地认为这一切岑明不知道就不会再伤情。
她用自己的手机告诉清云,这件事他知道了,让她以后尽量说些好消息。
她又忍不住翻了翻手机清云给他发的消息,有很多岑夏的照片。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没想到岑明对岑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清云在池家做佣人照顾岑夏,暗地里将她的消息事无巨细的告诉他,这让她心里酸溜溜的,没有注意到有人打开了病房门。
岑明醒来越过雪莉投来的关切目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池谨言,那个人一副上位者的样子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还有那令人压抑的气场。
他不想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固执地不让雪莉搀扶坐起身。
未等他开口,那人先一步开口。
“岑明,别来无恙。”
“哼,是无恙,不过……看见你似乎又有恙,浑身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息。医院的消毒水也掩盖不了你那股恶臭。”岑明咬牙努力保持气息稳定,不显露病态。
池谨言并未生气,生气是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他一向是冷静的,“看样子我来得有点早,似乎得等你咽气我再来,才不会听你耍嘴皮,我可是好意来看你。毕竟你的妹妹是不能来的。”
岑明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紧咬牙关:“池谨言,你又想干什么?”
“一个失败者有资格跟我叫嚣吗?你瞧你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有多狼狈。”
岑明顿了会儿,语气僵硬仍不肯认输,“呵呵,你是强者,你赢了,但是我迟早会带走岑夏……”
未等他说完池谨言打断他,“你想带她走完全是痴人说梦。”
“你什么意思?”
“你厚着脸皮去打扰我奶奶,想让我放人?哼哼,岑明你的段位太低,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跟你妹妹一样只会下跪求饶那一套。”
岑明气急败坏,挣扎起身,奈何手上还挂着水,被雪莉轻轻一按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