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晚,醉意朦胧中与岑夏的缠绵之夜,还有那日忍不住说出的那些荒诞不经的话语。
也许在那天之后,自己对她的看法有了改观,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内心,竟会因为这样的事变得仁慈。
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已将他带下楼,一眼就捕捉到角落里那架孤独的钢琴。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岑夏令人惊艳的演奏,他不懂音律,却也知道她的天赋被他掩藏。
他摇头驱散那些可笑的念头,却不经意间暼见那个佛龛,刺眼的让他心痛。
他并没有走向前,小夏早已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拔掉它会痛彻心扉,不拔,却又如坐针毡,那根刺,早已与他血肉相连,难以分舍。
岑夏被岑明带走的那些日子,回忆起来只要稍作对比,便能知晓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他抬起脚步向前走去,却是与之相反的方向,他敲响了管家的房门,冲着他指了指佛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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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岑夏从睡梦中唤醒。
昨日辗转难眠,折腾到快天明才勉强合眼,此刻她哈欠连天地打开门。
池谨言站在门外,正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
岑夏以为一大早见了鬼,瞌睡虫瞬间跑没了影。
“池……少爷,早。”
她的语气生硬还依旧带着防备。
“岑夏,今后换个称呼。”
“啊?”她愣地张开口,迟迟不敢相信。
池谨言只扫了他一眼,“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岑夏还没回过神,可他看向自己的眼中没有了戾气。
“少夫人,这是少爷为您准备的。”
岑夏注视着荣正卿递来的衣物,心中升起一丝惊讶。
他真的打算带自己出门吗?这在与他的相处中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可也不必为此专门跑一趟吧……
早餐桌上的食物与往日的寡淡大不相同,她竟能与池谨言同餐而食。
不过才个把月而已,她的待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震惊之余她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自她被抓回来之后他的态度就有所改变。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食物,食不知味。
然而,从踏出房门到餐桌边坐下,她始终没有见到清云的身影,这使得整个别墅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异气氛,让岑夏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身在地狱。
这段时间里,她几乎与阳光绝缘,因而渴望能多晒一会儿太阳。
但池谨言似乎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很快就拉着她坐上了车。
她顺从地坐在车内,这是与他的第二次同车,可司机却不是荣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