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谨言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喜欢这种交谈方式,或者说他很喜欢像这样平静地跟她说话。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她唇瓣,那晚激烈的深吻犹刻在唇间,久久回荡,还没来得及享受顷刻间逝去。他拧起眉,打消那异样的冲动。
“岑夏,你哥哥回来以后你好像长本事了。”
“池少爷,这一切与我哥哥无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岑夏背对着监控,但脸上依旧透着真诚,那个偷窥狂不知道又在哪里盯着她。
“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休息。”
岑夏的脸上掠过一丝轻松,然而她并不能因此松懈。
她知道,池谨言没那么好心。
池谨言的指尖敲在平板上,放大她的脸不想错过精彩的一幕。
“岑夏,今晚有个惊喜等着你,你的哥哥也会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定会让你难忘。”说完池谨言挂断了电话。
屏幕里,岑夏的面色阴沉,精巧的小脸惨白的如地狱的幽灵,双眼空洞毫无生气,随后缓缓低下头双肩开始颤抖。
看着她如此轻易的痛哭,池谨言的心情渐渐烦闷,忽然觉得这一切实在无趣至极。
荣正卿有些纳闷少爷刚才给他的安排,他一连叫了几声少夫人岑夏都没有理会。
他走近前去,岑夏正泪眼朦胧地盯着那棵景观树。
“夫人,少爷说让您去准备一下少爷晚上要穿的衣服,一会儿荣恒会来拿。”
荣正卿并没有多做解释转身离去,他看着少夫人的精神似乎又不太正常,还是离远些比较安全。
岑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池谨言给她的活动范围仅仅只是一楼的厨房和客厅的佛龛。
家具摆设一律不准她碰,更别说去帮他准备衣物。
他嫌她粗糙的手会划伤他昂贵的衣料,那二楼池谨言的卧房她也只去过一次。
还是那个恐怖的夜晚被强拉去的,甚至连他的衣橱都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岑夏穿过空荡的大厅,缓缓上楼,走向那个令她心颤的房间,这间屋子有两扇门。
卧房的客厅和卧室各有两道门通向楼梯,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墙。
客厅里有一道紧闭的房门,那是充满恶梦的小屋,本是池谨言另一间衣帽间。
卧室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大床,她没有仔细观察也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
拉开衣橱,熨烫整齐的西服摆在眼前,颜色都是相似的蓝色和黑色,款式也一模一样。
唯一一件独特的白色,岑夏记得那是结婚那天他穿的。
根本没得选,她想起哥哥最喜欢穿的颜色随手拿了件,随后拉开抽屉找了条‘特别’的领带搭配。
瞄了一眼抽屉里只有两块手表,豪门贵子居然崇尚节俭。
不过池谨言这个人根本不需要这些名表加持,他的名字,他这个人站在那足以说明一切。
可是他这个人好像很抠门……
她将这一切做的漫不经心,池谨言或许不会穿她挑选的衣服,毕竟这颜色……
暮色降临,天空被厚重的黑云笼罩,透出一股压抑沉闷,岑夏站在院中,目光所及皆是暗沉。
今日他太过反常,她深知池谨言每次给的甜头背后都是毒糖果。
岑夏想起池谨言说的有位客人要买下她,只感觉阵阵凉意似是有风,抬眼望去夜幕深沉,黑暗吞噬白昼,就像她的人生一样陷入永夜……